微笑向暖,安之若素。
我想幻化成空氣,而且要氧氣,因為你可以吸入氧氣。然後我就可以到達你的體內,聽你的心跳,和你一起心跳。
我們就可以非常相近。隔着那麼幾厘米而已。
不是突然開始。而是我一直都相信宿命。
如果宿命註定了各自的劫數,那麼自會各自纏繞。根深蒂固。
但如果,註定是陌路人。那麼只有幾個瞬間的掠影,可以讓我們得以呼吸。
我沒有堆過雪人。因為我住在南方。
南方很少有雪。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了。
我也從未見過,我只見過人工雪。但是我還是感到寒冷。
如果我看到雪了,我會堆雪人。然後我在它的體內安放一個小小的心臟。
我固執地相信萬物皆有生命。殊不知萬物亦皆有定數。
我自以為這樣是心懷悲憫。
我亦應該明白,定數不是人可以改變的。心抵不過命。
強求只是卑微和隱忍罷了。
雖然有那麼一種卑微和隱忍就是很偉大。只是,沒人看得見。那麼,再偉大,亦都是空話了。
這和扭曲的感情,幾近是,殊途同歸。
近乎偏執地熱愛小雛菊和向日葵。因為我知道,它們還是有朝氣的。
蓬勃向上,欣欣向榮,朝日待發。
然後我看着它們,我把它們放在房間的花瓶里。我就會不記得暫時的不滿。
因為它們是真的有生命。不需要定數,不需要宿命。它們有生命。即使它們最終會凋謝,一如人最終會死亡一樣。但它們有生命。
我有時會厭倦但我仍是需要我內心輕微的強迫症,不可或缺。
它強迫我去力求極致。
輕微強迫。
其實我知道這未免不好。
我想要堆一次雪人。
我想要在夏天的時候去海邊玩沙子。
然後我會說夏天你好,我們又見面了。的確我們又見面了,以同一種形式,只是什麼在變化,什麼不變,我們心裡都清楚。
我不喜歡說永遠,亦不喜歡說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我知道那不會是長久的。
顯而易見。
這就是宿命。這就是定數。
致命的劫數,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着。無法抽離,亦不可或缺。
夏未染,就是說,依舊是那個沒有被任何色素渲染的淺白夏天。最初的夏。
那個,
脫離了塵埃,喧囂,不諳世事,沒有所謂人事已非物是人非,只是單純地存在着的,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