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日
雖然睡得很遲
也經過了認真的洗漱
甚至慵懶的閱讀
我還是在深夜的
某一個點醒來
專門咳嗽了一陣
燈仍然亮着
室內是我睡前的樣子
可一些寒氣一些夢
已經襲擊了我
彷彿來到
一個不真實的世界
孤獨的燈光
攤在胸前的書
快要滑落的眼鏡
這一切是否
真的和我有關
只有咳嗽是真實的
它一次次穿破門窗
刺破了周圍的夜
試圖以它的執著攜我而去
那充塞於胸腔的
一陣陣劇烈的爆發欲
主宰了我
類似於十年二十年前的
某個固執的信念
一聲又一聲
喉間的澀痛
多年來有關身體的不適
關於病痛的深刻記憶
慢慢醒過來
隨之醒來的還有那些
宿怨 不幸 恐懼和不安
於是
這場不期而至的咳嗽
演變成對於過去的控訴
和舊我的埋葬
單元門哐當一聲
有人深夜離開了這棟樓
遠離了我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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