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包的背帶“啪啪”地響着,構成一曲悠悠的小調。我沒有心思欣賞,滿腦子想着輔導班要結業了,該給她什麼紀念品好。
走進了輔導班的教室,我到她身邊坐下。一如往日,她笑着向我打招呼:“嗨。”看不出即將離別的傷感。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還沒有開始上課,她在理書包。我不由得回想起昔日的情景。我和她因一枝筆相識,彼此志趣相投,常常感嘆相見恨晚。我始終認為她是人才,僅在數學她便遠超於我,和她在同一個班我總是自愧不如。她很樂觀,我一直為她在唯一一次分層考試中失手而惋惜,她卻只是淡然一笑,一句“沒事”淡淡帶過。她簡直是十全十美,人人交口稱讚,她卻無一星半點傲氣……想着要和她分別,可能從此再不相見,我的鼻子隱隱有些發酸。
“今天星期幾?”她的聲音響起。“啊?噢,星期天。”我嚇了一跳。她好像沒有察覺我的反常,取出那個木雕仔細地擦拭起來——每一天的程序。木雕上那條逼真的黃金蟒正在石木間遊走,鮮艷的斑紋很耀眼,窗口陽光照在它身上,熠熠發光。長長的身形異常鮮活,血紅的信子十分逼真。
這是她從非洲帶來的致寶。我也十分喜愛它,只是知道它是非洲木雕,就不再妄想一個了。我伸手,輕輕地撫着金蟒的背,有些傷感地說:“也許,我再也見不到它了。”我喃喃地收回手。她沒有說話,默默地把它收了起來。
這堂課上得彷彿特別快,下課時我們倆都慢慢地收拾着桌子的各種文具,我心不在焉得碰落了一疊資料,散了一地,好不容易才收拾完。最終,她低低地說了聲“再見”,快步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張着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回到家,我取出筆袋,突覺重了很多。拉開筆袋,頓時一驚:
我的筆袋裡,多了一個黃金蟒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