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科門前早有病人虔誠而又耐心地等待着。有的咧嘴皺眉,有的捂眼低頭……如果達芬奇大師要畫基督受難的肖像,這裡倒有足夠的模特可以借鑒。
門虛掩着,我輕輕推開五官科奶油色的門,“幹啥哩,出去!”一位身材瘦小、帶着金絲邊眼鏡的醫生向我大喝一聲。這嗓門若用來喊“繳槍不殺”那是頗為合適的。他黑色的鬍鬚撅了一下,剛勁有力的食指里我額頭約有3厘米。我嚇呆了。站在門口的爸爸一把將我拉了出去。
“6號——”無人回答。“6號!”聲音提高八度。聽爸爸說,來醫院的人,號數就是病人的名字。這有點像牢房的管理員叫犯人,不過,我不是犯人,犯罪的是發炎化膿的淋巴結。
“天啊!剛才是叫我們哩,方萌,快!”我貼在爸爸的身後面。爸爸緊走幾步,畢恭畢敬的遞上半截挂號單。“喊了半天,你聾了?”他眼一瞥,嘴一呶,“進去等着!”語言威嚴而簡潔,彷彿法警通知候審人入庭。
我的心綳得緊緊的,從爸爸身後探出半個頭來,瞅着那個穿白衣、戴着專家胸章的金絲眼鏡。我愣了,愣了半天。
挂號,付款,化驗,再付款——如走馬燈一樣折騰了半天,最後卻被金絲眼鏡一句“明天再來!”打發了。我如騰雲駕霧一般走出大樓。樓外的紅色專欄里,我一眼瞅見笑眯眯的金絲眼鏡的彩色照片,心裡很不舒服。
唉!明天,明天……
唉!明天 標籤:明天作文 關愛明天作文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作文 把握明天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