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幸福的,是平淡無趣的,也是苦澀的。它就像是一本書,卻又比書還要富有一些值得思考的東西。
又是一年春來到,燦爛的桃樹花既喧囂了那樹,也染紅了我影象中的那上下團結那座老屋而如今,桃樹老屋依舊,而穿梭頻繁此中的那人——爺爺,卻早已乘着那一樹的花香去了爺爺足足大我七十歲,每當我和爸爸回家看爺爺,爺爺老是安詳地坐在椅子上,品着茶,嗒吧着煙袋,眯着雙眼曬日頭爺爺說,他最喜歡看那日頭從東方升起,那升起的日頭就像毛主席一樣一一和煦、慈愛聽爸爸說,爺爺很小就入了伍,在軍隊糊口了多年,對毛主席感情特深影象中,爺爺每每把我摟在懷裡,絮絮不休地說:“看,那日頭就是咱毛主席,沒有他,咱們過不上恁地好的日期……”
打我記事起,爺爺就在那間被煙熏火燎的黑黑的老屋裡住着,老式戶牖上的油漆早已班駁爸爸屢非主要求從頭翻蓋老屋,爺爺硬是不肯,說:“服老了就喜歡這住了一輩子的舊屋,老房子住着才舒暢呢!”是啊,伴着公雞豪壯的啼鳴、幾聲牛羊的歡叫,田舍小院飄起炊煙裊裊,交叉成老屋這祥和、安好的田圃式早晨在我的影象里,但凡有一點兒好吃的,爺爺老是夾到我的碗里,說:“丫頭,你多吃!”每當這個時辰,我總會邊歪着頭看着爺爺,邊毫不客套地快速吃光,一點兒也沒意想到要忍讓白叟哎,此刻想一想,爺爺最疼的就是我,而其時的我,卻不懂回報,只是任意地揮霍着爺爺那早已被加了刻日的愛老屋門前的那棵桃樹,壯粗遵勁枝幹上邊那粗拙的紋縷,像極了爺爺額上深深淺淺的皺紋兒爺爺很愛那樹,因為它會結出很多很甜的桃子兒,爺爺最喜歡從樹上摘下新穎的桃子兒遞給丫頭吃看着丫頭滿口流着蜜汁般的桃汁,爺爺眉眼裡堆滿了笑,那一刻,彷彿他是世界上最福祉的人然而,就在那個水拎冷的挑子綴滿那樹的季候,爺爺走了,彌留之際,他只留下了一句話:“看好了桃樹,好讓我丫頭有鮮桃吃……”
歲月一晃而過,我已和爺爺相別多年每當來到爺爺的墳前,我只想說:爺爺,我傲然愛您!傲然弔唁那樹、那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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