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辦公室里有一盆美麗的魚缸。它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簡直是地球的縮小版——綠色的植物、褐色的岩石、棕色的土壤和充滿靈性的小生物。但是,最像地球的還是它經歷了地球也經歷過的生代演變:
弱肉強食時代
當魚缸剛剛搬到這兒來時,媽媽和我都還是養魚界的菜鳥。媽媽喂的魚食要麼多一點要麼少一點。多了還好說,魚兒們吃剩的,全都被那些小蝦呀、小螺呀的解決了。可要是少了一點,魚兒們就要用其它食物來填充它們的肚子。植物上本來就不多的可食物被吃光了,螺又吃不動,處在生物鏈最低端的蝦當然是最好的選擇了。蝦們當然不能束手就擒,它們有保護色,保護色使它們看起來與植物差不多,可這怎能逃過魚兒那火眼金睛。不幾天後,可憐蝦們滅絕了。魚們沒了點心吃,可媽媽的技術也逐漸提高了。於是,魚缸進入了又一個生代:
分居時代
沒有了捕捉點心的遊戲來玩,聰明的小魚們開始各顧各的。這時,小魚都能數的清:上層有兩條,一條好似南國的少女,拖着一條孔雀似的大尾巴,五彩斑斕,擺動時漂亮極了。它的玩伴是一條憨憨的可愛小魚,那時不知是什麼原因,水面上總是漂浮着很多泡泡。所以,他們最大的愛好要數拱泡泡了。他們與我很熟悉,每當我坐在沙發上看書時,他們總是會游到我面前來,似乎想和我一起讀書呢。每次我把目光轉向中間層時,總能看到一條長相嚴肅的“管理者”在游來游去的“管理”着整個魚缸,它臉上那紅色的花紋實在像帶着一副滑稽的眼鏡,它處處體現着“成年人”的成熟、風範,在吃食的時候,他從不挑挑揀揀,而且動作十分美觀:魚食灑下來了,它突然減速,立即確定一顆魚食,一個上沖叼住魚食馬上再來一個俯衝,回到自己的巡邏崗位繼續巡邏。魚缸中最隱蔽的兩條魚分別是一條虎皮魚和一條“紅藍燈”魚,他倆只有我蹲在地上,並且專門盯着下層時才略顯一兩眼。
分居時代的結束是從虎皮魚的死開始的。天氣漸漸冷了,一天,我怎麼也找不到虎皮魚了,我不得不承認:他死了。緊接着,與它同住的“紅藍燈”的鱗片也失去了顏色,一副病了的樣子,沒辦法,它因為病痛離開了世界。天氣真的冷了,上層的兩條魚有一天也再也找不到了。唯一倖存的“管理者”成了“倖存者”從此躲進了茂盛的植物后,成了一個“隱居者”。
“水蝸牛”時代
要找到“隱居者”成了一大難點,我也只能通過玻璃的反射找到以往經常出沒的“管理者”了。沒有了魚的干擾,水螺開始大量繁殖,可它們發生了一些有趣的“變異”,成了蝸牛的樣子,只不過是紅色的,正常的水螺反而成了稀有物。那些蝸牛“老前輩”們與他們的小孫子一比,個頭的差異可大了,小孫孫們幾個在一起才夠一個“老前輩”大。他們經常圍在一起,好像在“聽老前輩講過去的事情”,更愛攀爬魚缸的玻璃,還好的是他們都不敢出水,要不然媽媽的辦公室還不遭了殃?不是吹牛,那時只要我稍稍留神找一下,幾秒鐘就可以找出很多隻水蝸牛。媽媽看着“倖存者”如此孤獨,心裡很不是滋味,決定要人工改改魚缸中的生代。
和平時代
果然,周六下午,我們一家又買來了幾條魚。其中,各有七條“紅藍燈”魚和與“倖存者”一個種類的魚。還有一條獨一無二的黃黃的魚,我們專門為它起名字,根據習性起的 “單單”與根據顏色起的“黃黃”一結合“單黃”,諧音“蛋黃”。魚兒們果然有我們沒有的能力——“隱居者”不再隱居了,開始與“子子孫孫”們玩耍,成了個“育兒者”。水蝸牛當然不甘心建設了這麼久的家園被搶,魚缸中從此開始了和平的生活。
經歷了一個一個的生代,小小魚缸體現出了地球的魅力,我看着,記着。但願這魚缸永遠這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