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老爸幸災樂禍地對賴在床上的我喊道:“小子哎,下周要打麻疹疫苗嘍!”不就是想催我起床嗎?何必一驚一乍地糊弄人,其實我已被老爸騙了N次。
誰知一到學校,小黑板上竟然真的張貼着周三打預防針的通知,這下我便有些發虛。那些膽小的女生紛紛尖叫起來,顏婧怡更是愁眉苦臉,不住地念叨着:“啊,這下可完蛋了!”《紅樓夢》中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碰到點小事就要哭鼻子,咱大老爺們兒,不跟她們一般見識!誰知,“奴顏媚骨”的劉家輝“撲通”一聲跪在了任顧陽面前,擺出一副哭腔:“任大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大慈大悲,就替我挨一針吧!我請您去肯德基、麥當勞、必勝客……”我聽了,輕蔑地一笑,心想:唉,堂堂男子漢,怎能怕打針這種小事呢?還對得起咱“大老爺們兒”的稱號嗎?
轉眼就到了禮拜三,打針的時間到了。我的心頭又浮上幾縷愁雲,舅媽上次送給我一個牙籤粗的特大針頭,醫生該不會用那玩意兒打針吧!不等我細想,“白大褂”已經來了。大家連忙排隊上樓,一股濃烈的藥水味兒直往鼻孔里鑽,我立馬減了十二分的勇氣。王老師又吩咐把門關上,我不禁想:這下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惟有學學項羽的“破釜沉舟”了!容不得我胡思亂想,前面一個班已經打完了。醫生招呼我們過去,心更是“怦怦”直跳,教室里安靜極了,甚至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感覺到!輪到排在我前面的“釘子超人”丁超了,他捲起袖子,大義凜然地走上前去,頗有些“為國捐軀”的味道。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手臂,針頭扎了進去,丁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做了一下深呼吸,竭力地讓自己放鬆下來。恍惚中,恐怖的獰笑寫在“白大褂”的臉上,彷彿在說:“哼哼,小子,你長得細皮嫩肉的,和唐僧差不多嘛!”我連忙嘀咕道:“醫生大爺呀,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只聽見醫生溫和地對我說:“小同學,沒事的,只不過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似的。”我忙側過頭去,想着關羽“刮骨療毒”的事兒,不斷地為自己壯膽。“白大褂”先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我的手臂,一股清涼迎面撲來,我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兒上。針頭“哧”一紮,我感覺一陣輕微刺痛,而後又是一陣清涼。回頭一看,已經打完了,我連忙按住棉球。
回到教室,同學們有說有笑,朱琦抖了抖空着的衣袖,大喊:“吾乃楊過楊大俠是也!來者何人,還不下跪!”大家一聽,都禁不住樂了,連平素一直嚴肅的我也不禁撲哧笑出了聲。“快嘴”楊傑反駁道:“楊過斷的是右臂,你左右不分哪!”朱琦又辯解道:“那我是過楊,總成了吧?”
所以說嘛,總結下來就一句話:我不怕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