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寧息的海,蜿蜒的海岸,魁梧的礁石,無邊無際的蒼穹下,獨獨只剩下老者一人。海風拂過他飽經風霜的臉頰,像是在述說著一個悲滄、凄美的故事……
——題記
夜空中繁星爍爍,皎潔的月光傾吐下來,與蔚藍的大海融為一體。海水漲潮,冰涼的海水拍擊着他單薄的衣衫,夾帶着些許腥味,涼颼颼的刺痛,讓他不禁打了個顫慄。
墨黑的夜空中忽的閃過一條刺眼的藍光。是流星啊,他想,唉,這世上又有一個人走了,這裡已經夠荒涼的了。他輕輕地嘆氣,兩顆豆大般的晶瑩的水鑽順着他枯黃姣瘦的額頰,滾落在金沙灘上,瞬間被金色的沙粒吮吸了……
海風“嗚嗚”地吹着,像是在為老者哀傷。老者佇立不動,在遙遠廣闊的天際下,他就像一座雕塑。他凝望着深藍的大海,他凝望着被月光照得雪亮的浪花朝着他扑打而來。他想起了今日早晨那個溫馨的畫面,但他永遠無法相信他的老伴、女兒、孫子、女婿竟都在一天之內全部死去,他的心被疼痛抽空了,他在恨,他在責怪,他又在痛。
早晨,公雞還未啼鳴,大家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時,老者的家門卻一大早被敲得叮咚響,他疑惑不解,但還是迅速穿好衣服起來開門。他打開門,卻看見女兒的一張笑臉,女兒親昵地叫了聲:“爸!”跟在她身後的女婿、孫子也連連叫了起來:“爸!”“外公!”老者聽了,臉上露出了微笑,原來是女兒他們特地從北京趕回四川看自己了。老者看見女兒身後的女婿手上提着許多營養品,就佯裝責備的語氣說:“真是的!回來就回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以後再這樣,我可是不讓你進家門了啊!”女兒還是甜甜的笑,說:“好好好,爸,依你的就是了。”老者連忙讓老伴準備茶水,他對女兒他們說:“曉琳,爸去給你們買菜做飯,馬上就回來,你們在這喝口茶吧。”這時,女婿從沙發上站起來了,對老者說:“爸,還是我去吧!”
老者揮了揮手,說:“不用了,你路途奔波勞累辛苦,就休息一下,我去吧。”說著,拿起菜籃就走,誰知,剛走了不一會兒,地震毫無前奏的就來了,路兩邊的房屋轟然倒下,他像是條件反射,丟下菜籃就往家跑。待他回到家時,這裡已成了廢墟,老者嚎啕大哭,伸手就去挖石頭。他的雙手出了血,他卻還是奮力地挖。不久,,他沒力氣了,頹廢地倒下,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海邊。
一陣刺骨的海風將他從飄渺的思緒中猛地拉回,他驚醒了。他恨這場地震,帶走了他所有親人的生命,帶走了他一生中最大的快樂:相伴他走過了六十多個春秋的老伴、善良可愛的女兒、老實忠厚的女婿,還有隻有5歲的機靈的小孫子。他在責怪,責怪女兒他們為什麼偏偏今天來,責怪為什麼不是自己承受死亡。他在痛,親人死亡的痛,將他撕扯的沒有靈魂。
他支撐不住了,內心的痛在蔓延開來,,他終究也倒下了,陪伴着一家人走了。海水將他淹沒了,沙灘上還彌留着他最後一滴淚水……
——後記
六年級:渝薇紫傾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