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翻看日曆,猛然想起你的生日快到了。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催我給你寫下這篇作文。
風,你知道嗎,現在家鄉的夏天已經來到了。我寫信的時候,一縷縷調皮的暖風從窗外時不時地吹進屋裡,一不注意,就吹落了信紙,像一個頑皮的孩子,攪着你,又叫你喜歡。我索性把窗戶開大,任它吹來,在一陣陣暖暖的、痒痒的感覺中,我思念你的感情可以更加真切實在。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向我吹來的就是這調皮的暖風。
初二的那一天,我早早地來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哼唱着《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想象着新同桌的美麗形象:她一定很溫柔,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
隨着一聲脆生生的“報告”,一個捲髮、黑黑皮膚的男生站到了門口,班主任朝他一點頭,指着我的旁邊說:“你就坐這兒!”我眼前一黑,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來。這個黑小子(你)就是我恭候幾天的新同桌嗎?請你不要生氣,當時我真是這樣想的。
你笑嘻嘻地坐到了我的旁邊,也不管我什麼心情,開口就報你的大名:“嗨!我叫齊風,大風的風。你叫什麼名字?”一張嘴,露出了兩顆長得很調皮的門牙,再仔細一打量,完完全全一頭捲毛,這下好了,班上要是演節目,讓這小子扮演黑人角色,都不用化妝!我不愛說話,你好像一點不在乎,繼續說個不停:“我這個名字呀,媽媽說不好,爸爸卻說好,國有國風,軍有軍風,家有家風,人有人風……”“什麼?還有人風?新鮮。”“對呀,人的秉性、人的志趣、人的努力方向,都可以用風來代表。這都是我爸爸說的。”聽到這裡,我那股沮喪、失望的感情已經減少一多半了。
上課了,你閉上了嘴,手卻出動了,我的東西都成了你的“玩具”,活生生一個多動症,攪得我都聽不好課了。“李恆,你來回答一下!”天哪,老師問的什麼我都沒聽見,我窘迫地站了起來。“等於98!”你輕聲地援助我。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樂於助人,我感動至極。當我說出98這個答案后,教室里立刻發出一片議論聲:“咦?怎麼會是98呢,明明是2x2嘛!”緊接着是哄堂大笑,窘的我頭垂得低低的。嘿!你竟探過頭來沖我擠眉弄眼。若不是在上課,我非好好揍你一頓不可!
下課了,你急忙向我賠不是:“誰讓我叫風了,這是開心的風,‘不刮不成交的風’!”一股暖風從窗外吹到教室里,吹到身上,痒痒的、暖暖的,就和現在的風一樣。我們就這樣成了好同桌、好朋友。從那天開始,你就時不時地向我吹來各種各樣的風,有頑皮的夏風,還有善解人意的春風……
你還記得吧,一次物理月考成績發下來,最擅長物理的我,竟然名落孫山,我沮喪地躲到校園的一片小樹林里低頭哭了起來。忽然,一陣充滿感情的口哨聲隨風飄到耳邊,那是《水手》的旋律,令人感動,令人振作,抬頭一看,你已歪在一旁,用心地吹着,一雙眼睛盯着我,流露出無聲的話語。那水手的旋律,像鼓滿風帆的春風,吹走了我心頭的沮喪,吹乾了我臉上的眼淚,你看見我笑了,就走上前揍了我一拳:“這點小事就流淚,算什麼男子漢!”
春風啊,善解人意的春風,催我激揚的春風!雖然你的學習成績遠遠不如我,但從那天起,你卻成了我心中的榜樣,男子漢的榜樣。
在我們之間吹起蕭瑟秋風的那一天,我更是永不忘懷。畢業了,雖然還沒有發榜,但是我上高中、你去中專的大勢已定,我們要分手了。我們倆靠在江邊的欄杆上,月光灑在東去的江水上,波光粼粼。那麼好說的你,那時卻一反常態,只是獃獃地望着江水,一句話也不說。一會兒,你又吹起了口哨,這一次是《同桌的你》,我和着你的口哨,輕輕地哼唱起來:“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一曲終了,我感到眼前一片朦朧,再看看你,眼睛里分明噙着晶亮的淚珠。雖然是炎熱的7月,我卻感到一陣陣酸楚的秋風直吹到我心裡!
風,在同桌的你的生日前夕,特向你傾訴一下我的心聲,有些話,還是首次向你披露的呢!我衷心的祝願你向著美好的未來,吹起強勁的東風!我衷心地祝願你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