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和心如、韋濤在心如家樓下的水泥路上學騎車。突然,從對面那棟宿舍樓樓下的一個柴間里,傳出了一陣凄慘的叫喊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這分明是個老太太的聲音,從她的叫喊聲里我們聽出了悲傷、絕望、憤怒、瘋狂、無奈、孤獨......我們覺得奇怪,想過去看個究竟,必要時為老太太報個警。可我天生膽小,於是心如和韋濤就“挺身而出”過去了。我在一旁焦急地等着他們,生怕他們出事。他們像偵察兵似地循聲探向那個柴間,但很快就逃了回來。我連忙向他們打聽情況,他們的回答使我非常失望——什麼也沒看見,房裡的呻吟聲、尖叫聲把他們給嚇傻了,哪敢直起身來往窗里看。第一次行動失敗了。
也許是好奇心的驅使吧,我們又來了第二次行動,還是他倆過去。突然心如“啊”地尖叫了一聲,把我嚇得毛骨悚然,看來事情不妙。這時他們回來了,我急忙問他們出了什麼事,心如說:“據我推斷那個人可能是個瘋婆婆,並且下身殘廢,整日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很可能長期遭受家人的虐待,這個柴間就是個牢房,過不了多久老太太餓也會被餓死。可這僅僅只是推斷,我們還需證實一下。”
於是我們又進行了第三次行動。那是一個瞎眼還下肢殘廢的老太太,聽見有人來了,更是呻吟不停、嘮叨不止:是他的兒子把她關在這裡的。我們氣憤極了,俗話說:“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可老太太的子女卻把自己的老母親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柴間里,真是喪盡天良、不孝之至,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孝之人哪會有什麼好下場!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咱報警去!”
我們剛想走,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姑娘卻迎面向我們走來。中年婦女端着盛滿水的臉盆、姑娘手裡拿着毛巾和香皂,走向了老太太的房間。中年婦女熟練地抱起了老太太,給她洗臉、擦身,姑娘則給老太太洗腳。這時還走進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他手裡捧着飯菜,坐在老太太的床邊,一口一口地喂老太太吃飯,而且還跟老太太親切地交談着。過了一會兒,那個人拿着空碗出來了,又抱着一箱“李子園”牛奶進去了。我們敢肯定那個人就是老太太的兒子,前面那兩個女人分別是老太太的媳婦和孫女,老太太一定是精神失常而且眼殘肢殘,她的子女一定是怕她眼瞎,到處亂跑會出事,所以才無奈地把她鎖在房裡......
好深的親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