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此刻的我。
正嘗試着學會再重新去做一個乖孩子。
嘗試着如何用墨水洗乾淨我曾經的那個白色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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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正在敲擊着鍵盤。旁邊放着一大堆剛剛買來的廉價化妝品。
我很喜歡對着鏡子拿起口紅。儘管那落紅很多都有點掉渣了。但沒關係。
我很喜歡看着天花板喝咖啡。儘管那沒加伴侶的咖啡很苦澀。但沒關係。
我很喜歡吃着那拙劣的餅乾。儘管味道真的是糟糕透頂了。但沒關係。
起碼這樣可以麻痹我。起碼這樣。可以更容易毀掉自己。我知道我一直緬懷於我微薄的尊嚴。那一次丟得一乾二淨。我知道我一直不相信所謂的愛情，但是那一次我傷的透頂。
我還是如往常一樣抬手去拿電腦桌旁的那一杯咖啡。濃濃的棕色倒影着我的臉。我那張卑微而又滑稽的臉此刻正淡淡地印在咖啡中。
我只是微微碰觸了一下那液體。不是苦的。是鹹的。一種發酵后帶着苦澀的鹹味。
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抽抽搭搭邊哭邊塗口紅的呢。我是真的快忘了吧。
忘到。時間之前，過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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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就說過。
“言越黎，你長得真不算好看。”當著籃球場上那麼多正在練習新生儀式上要表演的舞蹈的女孩們。你這樣對我說。雲淡風輕。
對。的確。你笑着說這句話。我笑着聽這句話。
所有妨礙學習的頭髮在去年的暮春已經全部剪掉。換上了短髮。
暮春的空氣的確帶着一種壓抑。我那及腰的長發轉眼變成了連肩都不到的短髮。
所有輕巧漂亮的晚禮服和裙子全部都已經放在抽屜的最底下。變成了校服和運動衫。
會穿着一襲白打轉的我。只能在面對空蕩蕩的衣櫥嘆氣的同時穿上很活力的紅色和藍色。這是一個好學生的標準。
那時的我就像一隻最呆的獃頭鵝一般。一切的強迫是因為我總以為我是一個如何如何好的好孩子。一個沒有虛榮心，看不清這浮華塵世的女孩。
聽完你說的話我一直在笑。這種虛偽的笑有點拙劣。因為我偽裝的一點都不好。我們第一次的見面算得上是糟糕透頂。但那沒什麼重要的。因為我在很久以後陪着你看狗血動漫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也只不過是一隻落湯雞而已。一個同樣也誒拋棄的人而已。
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不去嘗試刻意的改變。
可是沒辦法。
就這麼一句話。我的全部都變了。我的世界都變了。言越黎的小宇宙整個就顛覆了。
所以我才會從那天開始用口紅，自以為是地想要顛覆我的世界觀。
我會假裝自己如果塗上口紅會看上去漂亮一點。
可是我卻把自己的一切幹掉得更利索。甚至不着痕迹。
你不是個堅強的好孩子。
我比我自己的靈魂更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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