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如今於我已無任何意義。 幾年前曾經為它痴迷,黏在上面一天都不肯下來。 也因此與家長爭執過。 如今我發現再也不能在網絡上找到任何值得我感興趣的東西。 偶爾看看電影電視劇,堅持不到幾分鐘就習慣性點擊右上角紅色的X。 偶爾看看新聞看看國家大事或者娛樂八卦。 偶爾觀光論壇貼吧隨便發言或灌水。 只覺一切都距離自己太遙遠。 因而再無氣力去着迷。 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呼呼大睡也好過無聊地在網上泡上幾個小時滿臉疲憊。 一個人擰開檯燈藉著暗淡的光線細細品讀一本哪怕是爛掉封面的陳年舊刊,也好過多呆一秒就會演變成煎熬的尷尬網路。 脊背漸漸彎曲成弓形,慢慢地開始變黑的眼圈。 以及一兩聲勞累的呵欠。 我對網路似乎是再無什麼眷戀可言。 看到被刪地整整齊齊的日誌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也許人長大了就會各自奔忙於工作事業,會漸漸喪失掉原先對世界的無知的好奇。 會漸漸遺忘漸漸淡漠一些曾經念念不忘如痴如醉的喜好。 沒事隨便翻了翻曾經寫過已經刪掉的日誌,只是看看別人對我的回復。 其中有些人到現在已經陌生的沒有絲毫清晰的印記。 我亦知人情若線,經不起時間的拉扯。 也罷,一切隨緣。君子之交本是清淡如水。 只是看着曾經隻言片語心裡某種莫名的感觸。不是痛楚更不是懷念。 是潛伏在心裡不可名狀的突兀和空曠。 曾經的我也許是悲傷頹廢的。記得有人說我不管寫什麼文章都充分流露出一種或濃或淡的悲傷。 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 Please look at the world。 或許我以前只是一個明眼的瞎子,盲目地存活在自己編造的黑暗裡。 把所有的眼淚當做是現實殘酷的證據。 於今已懂得只是成長之途必遇的風花雪月的病。 偽裝的病症。 被時間不治而愈。 如今我再不用喬裝和隱忍。時間是最好的治癒師。 也是最好的醒世橫言。 在校時李老師常說悲傷和快樂都是自找的。 看似簡單到幼兒園小朋友都能聽懂得淺顯哲理,其實付諸於實踐是最深奧的學問。 我至今仍然沒有學的透徹。 多餘累贅的話語和舞文弄墨的修辭我不想再多說。 只覺得流光似海,我是岸邊。 所有的輝煌燦爛或是狼狽不堪的曾經都會被海浪吞噬。 蝕去記憶的魂魄留下殘存的骨骼。 上帝重塑我的血肉軀體。 因而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 我是海蝕過後,新生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