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斷牆上的蘆葦,就這麼真實而哀傷地立着。立着,立成一道凄美的風景線 字是一場悲劇,由無數無數細膩而凄冷的片斷拈合而成。全場浸透了悲調,尤其殘酷的是來個絕望至極的結局 在回到B城之前的那段日子裡,我在用一根木丫杈一樣的筆寫我的小說,在一座潮濕的森林裡。我誰都不見,只有睡眠不斷來襲,離間了我和我的小說之間的關係。每次睡眠都會走進蜿蜒的蟒狀的夢魘里。我在螺旋狀的夢境中跌落,然後我就跌落在湖山路。沒錯,B城的寬闊的湖山路。大型的車疾馳而過,我站在路邊不知道我是來看什麼的。 這樣的夢本也算不上異常糟糕的噩夢,可是我醒來的時候總是忘記了原定的小說結尾。我只好重新溫習我的小說,然後決定結尾,可是這個過程里我再次被颱風一樣捲來的夢境擊倒了,然後在另外一個恍恍醒來的晨發現我又丟失了小說結尾。 很久很久,我才緩緩醒過來,爬起來 我看見他站在路口穿街而過。穿了一條緊繃繃的翻邊牛仔褲,把紅灰色方塊格子的半長裙子套在外面。頭髮是燙卷了的,手裡的煙冒着火苗。在這個重度污染的北方城市,清晨的霧使我咳嗽起來。這能不能作為一篇小說的尾聲我一直在猶豫。不過我猜測這也許就是命定的結尾,他失蹤已久。 路口是十字的,我繼續向北走,故人南去 其實我一直都在慢慢地詢問自己,是不是要停下來。北面有什麼我忘記了,對北方的渴望漸漸被那顆戀着故人的心搗碎了。我以60度傾角前行的身軀描繪,絕對不怕自己在轉身的時候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