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有一個地方叫博園,這是一個很平靜的地方,也是一個經濟急速發展的小鎮,因此物質生活很重味,所以我討厭這個地方。
話說回來,這裡小道很多,儼然成為特點的地方。我緩緩的走前去上學,不久入了小道,前方是一棵遮天蔽日的榕樹,樹枝到過的地方無不是蒼勁有力的延伸,忽然有種想一嗅空氣的想法。
“哎呀”光看那棵樹使我絆倒石頭了,樹上落下一滴涼沁沁的液體,接着風雲變色,一下子的時間,低飛的雨燕,描繪8字形狀,頓時下起傾盤大雨。
“真是糟糕透頂了。”我正懊惱着沒帶傘,正在這時電話的鈴聲一響,回頭望處一個少女出現在眼眸前,她一隻手撐着可愛的卡通圖案的傘,一方面手機響了正準備接。
“你……要遮傘嗎?”她指着傘說。
“嗯”我有點驚愕地應了聲,隨即則戰戰兢兢的依偎在她旁邊,不對是依偎在女性的保護下,總覺得周圍的路人不給我好顏色看。
她接着電話,聲音不大,卻十分難以形容的微妙,眼不覺就看住了她,她很是標緻,一把披肩黑髮,臉上帶有點點小露珠,臉色卻是由白透紅。給人的感覺很自然不象某些化妝的女孩,而且竟然又替素不相識的我打傘,一般才怎料會有的好事呢,儘管一起走了不到100米,總覺得她很特別又親切。
博園有所懿蘭中學,當走到樓梯口時我與她就分道揚鑣,她也沒有說什麼,就隨意地揚揚手就告別了,是多麼的隨意。她也沒有什麼尷尬的臉色,權當是‘順手助人’吧,就是有些讓人注意。
第二幕
我承認對她有好感,想再次見到她,哪怕只有一次,可人家不竟是美女,無才無貌的我竟有如此苛刻的要求,我撲在課桌上,眼睛直盯着牆上的黑板,抑鬱着,大概會發個有着相差無幾的美夢吧。
時間在推移,路旁的紅磚瓦上往日的幼苗已長成了父苗,正扶持着鼓勵它旁邊的一株幼苗。
那件事已經離了不少時間。在一次體育課上,兩個班同在操場上,再一次地,我見到她的影子。她像在挑逗我的眼皮,原本還以為她是只出現在雨天的精靈,而現在她。她與一個男生很要好,一同打籃球,一同說笑。好像上天要玩弄我一般,我聽到那男生的聲音,是那天與她談電話的聲音。在我心湧上一種壓抑,我呼吸不靈,那時交談的語氣是多麼像朋友,而現在卻像熱戀中的情侶,我……有點呼吸不靈,大腦像缺氧,心臟很辛苦,很負擔。
第三幕
下午後,太陽伯伯正照着我的背,我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在我前面,並且漸走漸小。
此時我走進了流星公園,是博園的一個公園。至於為什麼叫流星公園呢,說起來有個很美妙的傳說,流星公園有一座比較陡的山,一到初夏就會吸引許多mm、gg在那裡要流星作紅線。天知道,流星與月老根本是東西方的傳說,不着邊際。
我一如沿着路走回家,十年不變的老路。暗夜降臨,華燈初上,在一張兩人長椅上偏偏坐着她,旁邊豎立着那把雨傘,儘管是這樣,她還是孤獨一人。‘這是個機會’我這樣暗示着自己,一邊手掐緊手心,另一隻手擰緊手機,我向懦弱的心說‘勇氣是有的’。
“你,還記得我嗎?”
“嗯,你是那個被雨淋得很狼狽的男生?”她微笑着說。
她可記得糟糕的一面,不得了了,她絲毫沒有訕笑的語氣,卻使我覺得舒坦多了。
“那天,真謝你”。
“嗯”應了一下后,她看了一刻手錶,好像在等人。
“獃子如果不拿電話號碼就沒意義”我在嘀咕着往心裡說。
“呆?”
糟了該怎麼說才好了,最不懂自圓其說的我呀。
“呆…是我的外號…”
“嘻嘻……”她很自然的笑了。
“嗯,那個,打擾你了,我想知道你的…電話號碼。”
她也不會刻意地擋着笑容,邊笑邊說“可以呀,你真好玩。”
我與她交換電話后,突然有個身影在我身旁掠過,一股涼颼颼的風吹過來,使我稍感涼意,頓時男生出現在我眼帘前,並在我的眼睽之下吻了她的臉頰,是如此的宣戰,好像在對我說,‘你能做到么?’好讓我這個旁人知難而退。這時這分,很突然的,我心一陣慘痛,雨又下了,心情像那雨般,哀傷地落下。我想她們一定撐着那把可愛的傘,在雨中漫步着,我又感到自己的眼是不是撞壞了,竟流起水來,是淚。
第四幕
另一天的太陽升起,徹夜未眠,我寫了一封信:
很難相信別人會對你一見鍾情吧,可是我可能就是個例外。
你是我的初戀,在那時我無時無刻想着你。
你是傘的精靈,自那天起,像不曾離開過我的心扉。
你是我的一個夢,能夢見你我今生無悔,我很想打電話給你,但又怕驚擾你與男朋友甜美的夢,我總不想嘗試追求你,或許第一次太可怕了,更怕傷害了你,我始終害怕自己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第五幕
“嘟嘟”的響了,我飛奔去接聽。
“是我,你沒上學,這次……”
“嗯~~”是老師打來我只應了一聲。
“但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你要快點畫好幅畫,就快交上去了,聽說這次美院很重視,可不能大意啊!”
“……我沒題材,上次只是碰巧,油畫太難了。”
“你行的,學校的名譽都指望你了。”
拿起那熟悉的鉛筆,鉛筆就不由自主在畫布上任意來往。我一直無法集中精神,腦子裡全是她,全是她撐着傘的樣子。
沒有了,沒有靈感,我不停地畫,塗塗改改,又是一個夜晚,一個不樂的夜晚,電視上好像播了一些天象的東西,一群什麼專家在談什麼天大的不可能,可我沒太注意,播着播着就讓我剔除了。
“叮叮”又來了一個電話。
“喂!?”我以為是老師們煩人的頭腦轟炸,一接起電話就沒好語氣。
手機的另一邊傳來了啜泣的哭聲,那是一個很意外的聲音,是一個我十分希冀的聲音。
“呆!阿獃,山丘……”她邊哭邊說。
她,我顧不上油畫的事,一股勁地沖了出去,山丘、山丘,博園也只有那個山丘了。
傳說,只要漫步流星花園上的山丘,在這份緣分的情侶在初夏能就看見色彩斑斕的流星,從此註定今生的因緣,一輩子永受流星的祝願。
跑步太慢了,越跑身子越累贅,恰好經過一自行車鋪,於是就顧不及道義,順手牽羊然後一股氣衝上山去。
山路上,有股陰深的氣息一直不斷縈繞在身旁,使我從心靈里膽顫出來,若靜下來的時候甚至能聽見我一個人的聲音在粗粗地呼氣。很出乎意料,從山丘上傳來陣陣的機器聲,一個男人戴着頭盔騎着摩托車,認不出是誰,但他說了一句侮辱她的話,我才反應過來,他已經飛奔而去。
快點,得快點,當我說著這話到山頂上,她一人坐在一個很不妙的地方:
“小心!”
她才轉過來說“呆,我差點被……”
看見她衣衫襤褸,身子還在顫顫的抖,我明白一切,她站起來,像隨身攜帶的傘緩緩地遞了給我。
“給,能替我保管?”
“……”
“它帶着我對爸的思念在剛才它也救了我,現在有些壞了,我…”
面對着她我不知說什麼好,不知道發生什麼更壞的事,就像獃子,但這種像交代一切的做法,我還是明白。
猛地一瞬間,她欲跳下懸崖。我拉着她,可她還是想跳。又的一瞬間,天際有一點東西落下,像白白的線如雨般墜下,一刻接着一刻,然後就滿空都是,一群一群的在我們兩人眼前落下,是流星雨。
“雙子座流星雨嗎?”說著她笑了,一種抑鬱的笑,是一種讓人心酸的笑,眼淚從她白晰的臉龐落下,
“你可以告訴我嗎,至少能把事情說清楚!”
“嘻嘻”她突然悲戚地笑起來,笑得比哭還要讓人傷心。
一會兒的時間,她又說:“一點也不美,那傢伙他要我藏毒,事情敗露瞭然后……他殺了警察,我與他爭執就……我要坐牢了,我對不起爸爸。”
傘子,她轉而看着傘子,一副快要把世界都歸為罪惡的邊緣,既無奈又無力的哭,一副慘白的臉色。
“流星雨不是很美嗎?它來自很遙遠的地方,很是偶然一同下在這美麗的藍星。它的生命如此短暫,卻把最美的東西奉獻出來,生之燦爛,死亦自豪。這不像你爸爸嗎,他寄托在雨傘中的那份思念,甘心為你擊退敵人,希望奉獻自己,使你生活得美好、快樂。短暫的流星在我心裡埋下美好的回憶,就像你爸爸在你心中一樣。”
我與她一同望向廣闊的天穹,她像放鬆了偎依似的倚在我肩上,然後笑了,雙眼如黑夜的璀璨惑星,一如曇花一現,美得無法言語。
“你不覺得我整天拿着雨傘,很像那些cospary?”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特別。”
“謝謝你說給我聽流星是這麼美的。”
突然,她吻了我的臉使我不知所措。
“我會去指證他。”
“那…不是很好嗎?”
“嗯!”
“那剛才的吻…我能理解成你對我的好感?”我戰戰兢兢地問。
“反正我只是感謝你開解我而已,別想歪了”她羞澀的樣子已經表露無遺了卻仍佯作平靜。
或許我能握上畫筆了。
但是在那一晚后我再沒見到她了。
終幕
信沒有寄出去,畫畫呢就畫出流星雨出現我們撐起雨傘的情景,對她來說有很深的意義。結果畫被看重了,我被送到美術學院進修五年,然後現在我被邀請回來演講。
博園仍然是那麼平靜,那棵樹已枯了,昨日之時那清翠蒼勁已變成今日的面目全非了,愛可能是可淡忘的,可我記得很清楚,她的一顰一笑全刻在心裡記在心裡,早戀如風般逝去了,或許現在我可以確鑿地說愛她一生一世,可是……
我與一個女生擦肩而過,她留着長發,很飄逸。雨突然說降就降,女生撐起那熟悉的可愛卡通的傘,我沁然一動。
“要遮傘嗎?”
那人那一如寧澈的眼眸,把我的記憶一擁而上,她就是我想念的人。
原來枯了的樹是為了新生的芽而把養料全給了它才走上犧牲一路,我與她也是一樣嗎?經過時間的洗鍊愛才能煥發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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