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我安靜地坐在台階上,看眼前寬闊的籃球場,和裡面活躍的男生。
他們歡快地跳躍,身姿矯健。我拿下眼鏡,喜歡看他們模糊的身影。天好藍,白雲又濃又稠,心情也舒適。眯起眼睛,遙想他們的童年和未來。會是怎樣的呢?他們的童年我不曾參與,未來也不知能否相伴。恍惚看着,他們打着打着球就長大了,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變成少年,再變成青年。今天他們在同一籃球場打球,明天或許就西裝革履地在職場相見。想着想着,心中有種美好的悲傷瀰漫開來。
我們就要長大了么?
不,我們已經長大了。
可不是么?多次夢到,在青春的行程中,我們奮力奔跑。眼睛盯着太陽,眼角閃着淚光,卻笑得燦爛。我們都很累,可誰也沒有放棄。
那次課間跑步,體育老師把平時跑得一千米增加到一千五百米,大家都累得粗喘不行。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咬唇告訴自己:累么?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的。還會間接自我安慰:生命就是奔跑,停下來就是死了。我不能自動放棄,不能自殺……最後,我還是到了終點。
頭頂的風扇一直在轉。吹出的陣陣冷風,滋潤了別人的乾熱,卻給我的冰霜加了一層雪。別人短袖大汗淋漓,我卻長袖長褂還冷得哆嗦,臉通紅。我發燒了,悲哀的,只有自己。這個時候也最想家。小的時候,我一發燒,媽媽就牽我的手帶我去醫院,溫暖無比;而今只能漸漸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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