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一個特別的年份,是一個沒有春天的新年。四月末下了最後一場雪,然後夏天就突然來到了。天又暖了,也沒有任何理由,一直上學,於是,我做了這偌大校園中夏日的旁觀者。
弟弟穿這白襯衫大汗淋漓,而我卻身穿秋季校服看着他在廳中走來走去。他告訴我應該少穿點了,因為我實在是穿的太多了,他說青春是熱血沸騰的,我已經老化了。我轉身去洗手,說,我是冷血動物。水的流動竟給了我一絲寒冷,我,真的是冷血動物么?
學生們習慣說過着兩點一線的生活,下課時我望着操場,發現久久流傳的話是錯誤的,我們過的是一個面的生活。幾何中總說點線面,這時點和線組成了面,而這個面的大小等於整個操場的大小。在觀望新青年們在面上做運動時,高中在我身邊流過,它對我說,你們在籠中,被我圍成的籠罩住了,然後笑着,走了。
教室中老師在黑板或綠板上寫着亂七八糟的符號,符號越來越多,最後連成一片,老師還在旁邊不停地講解,他們永遠是不知疲倦的鳥兒,他們不是非不出去,而是甘願與我們在一起,被關在高中的籠中,不知道他們在等待着什麼,卻又很清楚。在籠中夏季不是炎熱的,是冰冷的,即使沒有風神亂舞,也能感覺的從心底溢出的冰冷。
在永不知倦的鳥兒被累的倒下時,被壓抑的情感也流露出來了,班主任兩天沒有來到班上,或說是淘氣,或說是孩子樣的可愛,總之,平時安分的小小心靈就要直衝雲天了,那是很奇怪的兩天,不知為何的,有一種失去了什麼卻又找不回的感覺,也可以算是懼怕失去吧。
為了迎來新的朝氣,籠中的長官說要進行排球比賽,但僅限剛入籠的不安分的孩子們,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活動了,在一場場比賽打下來時,總有一種上當的感覺,時間越長,這樣的感覺越強烈,輸或贏的意義也不過在一時間,競爭的殘酷成為了快樂的源泉。
快樂過後,好長一段時間,半空中總是有好多插着白羽毛的球飛來飛去,在它們下面是臉上綻放着燦爛笑容的男孩和女孩。這是這個夏季最流行的運動了,只要操場上還有人,羽毛就不會停止它們的遠望。我喜歡吃過飯後到操場上看着半空中飛舞的它們,聽它們的心聲,他們真的很快樂。無論如何,它們也飛翔過,它們也擁有它們的驕傲。我最喜歡看同桌竹打球,她打球的樣子很可愛,總是鬧出許多笑話,無論手中的球是否聽話,她都會笑,我也就一起笑了,只為了證明我沒有像弟弟說的那樣老化。
高三的學子就要飛往外面的世界了,他們在抓緊所有的時間充實自己,而我則依然聽歌,看電影,總有一天我也會到他們的高度的,只有先留在籠中了。高中之籠的創造者告訴我說,其實,它並不是單純地把青春關起來而已,它有給我們飛往藍天所需要的羽毛,在三年後,羽毛就多得可以組成翅膀,像傳說中天使一樣飛往世界。
在它走後,我聽着《隱形的翅膀》說,我早就知道了,在青春的流逝中,了解了……許多。
還清楚的記得這是在高考前十四天寫的,當時在操場上看到同學們在打羽毛球,覺得世界是那麼渺小,至少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下一個班級,一個人。想祝福高考的學生,沒有想到把它打在網絡中的時候高考就已經結束了,那就當是遲到的祝福吧,其實無論我們在什麼地方,都會有守護着的天使,所以就放開手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畢竟我們的青春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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