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發覺,有些故事,已經無法繼續寫下去了。事實證明,我並不是個從一而終的人。
我曾經守護着自己的瘋狂,勾勒着兩個人的地老天荒。像沉曄那樣營造出一個世界,阿蘭若之夢,守着那份無終無果的緣戀。
等到最後,風吹雨打,殘燭搖曳,才幡然醒悟不過是一場自己的夢境罷了。
這樣的夢我做多了,也不想再繼續做下去了。
我開始習慣於漫步在無人的街道上,想着奈何橋邊三生石上我的命運是如何書寫的。
痴痴而語。有時竟覺得我還是個孩子,抑或是還沒有做完孩子的夢。
誰說過,誰總是愛說我記得怎麼怎麼樣,說明這個人沒有失憶。可是沒有失憶從側面也表明了,他有大片大片的孤獨與寂寥始終縈繞心頭。
我說過,我會用我的眼睛去記錄這個世界。
所以,那街上的行人是我,匍匐的流浪人是我,書攤跟前雙手縮在衣袖的老人是我,樓上撐傘眺望的姑娘是我,風度翩翩的才子是我………所有人都是我。
我寫着她們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淚。我把自己很輕易地融進她們的生命里,一眼就能夠看破。我不知道一眼萬年這個字適不適合用在這裡。但我就是想用。
那種讓人感動的憔悴。
我想我做過無數個夢,回憶無數個夢,也守護無數個夢。卻沒有一個夢能真正開出一朵花來。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等待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