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在我不經意間散開。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錯覺,在你抽離了我的身旁,在那個我尋找不到的城市,劃過華麗而悲傷的弧線。我在熟睡中北驚醒,細細聆聽雨掃過窗外的聲音,似乎也在患得患失。看不到,你在那頭哭紅的臉,在淚劃過的瞬間,被寂寞隱去。你告訴我回不去的從前,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只會遠遠的被風移走,永遠都不會再次回到我們的身旁,將要老去的被寒風刮過一季的老樹,在那片荒草地方喘踹,落了一地的楓葉,被剛剛到來的春風輕輕舉起,漂流在稀少人煙的街巷。淡淡的朦朧雨色,將泛起的濃濃思念隱在漆黑的夜,你在那邊,是否也被驚醒,失眠在沒有人知曉的星空?
記得秋天,那個青澀的年華,我們揮霍手中的墨筆,畫下一道長長的記憶。那時,青春在我們的記憶中被描繪得很濃很濃,餘下的星星點點,潑得那純白的畫紙濕透,你說,那是我們回不去的記憶,被疼痛一不小心劃下的句點。
記得秋天,那季繁華的深紅,我們撥龍沙啞的歌喉,傾唱一曲沉沉的諾言。那時,青春在我們的記憶中,被表達得很甜很甜,落下的一字一句,擠得那明顯的音符模糊,你說,那是我們跨不了的溝壑,被悲傷不經意間溢出的清淚。
記得秋天,那個懵懂的少年,我們並肩走過每個草場的角落,呼一口淡香的空氣,描一段華麗落場的夢想。你說,那時我們到不了的地方,被滑落山頭的夕陽照得很紅紅很紅,灑下的每個片段,染得那惆謝的歲月滄桑,被陌生趁虛拉了好長得距離。
如今,屋檐下的雨滴,擊打在那冰涼的地板,發出了陣陣擾亂人心的噪音。如透明的珍珠,從斷了的線上滑落,碎了一地。偷偷闖進我房間的風,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時,卻撥動了我的木吉他,只是,我那不值錢的吉他,早已斷掉了弦,演奏的只有一曲離愁的衷腸而已。也曾起來細細欣賞,這早已司空見慣的美景,即使被黑夜逼得沒有了退路,傾踏着那光滑的地板,睹一眼那飄零在沒有人問津的街。路上街燈空明,照一地閃爍的星光,是堆積在路上的雨水,被分離的色澤。籬笆外的小園,枯死的植物,怎麼還搖曳着快要凋零的身軀?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如今你在那頭,醒來的瞬間會不會想到有那麼一首歌,唱着青春,唱着記憶,唱着在每個寧靜的夜晚,想起的某處可人的風景,那個角落,甚至還不小心落下了某道熟悉的身影。
雨停了,生命中在某個角落奏鳴的進行曲,隨着最後一滴雨滴清脆落地的音響,音符停止了跳動,斷了的弦,也禁止了振動。愛,與不愛,對不起,我不懂愛,請別對這麼短暫的青春承諾什麼,我怕,安靜後會失去什麼,做不到后,有遺落了你要給我的什麼。大雨過後,請給個哭得機會,紅着眼,傾聽每一次跳動的心跳,其實七分已經遺漏在有你的回憶里,徒留三分駐留在我已經空了的軀殼,守着殘缺的靈魂。雨後,淚,悄悄的滑落在凌晨三點,是你看不到的地點,和空間。
貴州安順關嶺民中高二:晨雨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