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打開宇鵬,劍也隨着抽離,傷口的血噴涌而出,彷彿一天的紅雨……
我撲上去抱起他,迅速幫他點穴止血,這是當日在竹屋他教我的,沒想到卻是用來救他。可,可血已止不住了,只見一地的殷紅。
我無助地哭喊着:“童大哥,救命呀!孔若虛受傷了!童大哥,快來啊,救命啊,孔若虛……”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口中喃喃道:“沒事的,孔若虛,你不會有事的,告訴我,你沒事……”
孔若虛顫抖着舉起手,托着我的臉,道:“別、別哭……秀嵐……我……”
“別說話了!”我抱緊他,生怕這一鬆手,便是陰陽相隔。
“不……聽我說……我一定要、要說……沒機會了……我、我其實……一直……喜歡……你……”他的手軟軟地掉下來了,我驚恐地看着他緩緩閉上的眼,愕然了,耳邊,是讓我窒息的寂靜……
黑衣人不知何時已全沒有了,長孫無塵等人也早已無影無蹤,似乎,這只是一場夢魘。
火光一閃一閃的,像只一陣風,便可把它吹滅。人的生命,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切都太突然,好像孔若虛從某處跳出來,嬉笑着罵我笨,被他騙了……
眼睛澀澀的,不禁想起“無淚之城”的故事,它不是因為充滿歡樂而無淚,而是因為淚已流盡,流干,這也是無淚呵……
“若虛已經安葬好了,你也別太難過了。”梅姐壓抑着心中的悲痛安慰我道。
我只是痴痴地看着依舊一閃一閃的火光。
“秀嵐,你別這樣了,我看了就覺得可怕。你哭吧,哭了會……”梅姐已說不下去,我感到溫熱的液體滴落在肩頭。
“凝梅,你讓秀嵐冷靜一下吧。”童大哥拉起抱着我哭的梅姐,緩聲道:“秀嵐,你也早點休息。”
我只是看着一閃一閃的火光,忽然一陣寒風,火光熄滅了。
“若虛,是你么?”我輕聲問。
一片死寂。
我冷笑着,笑自己的愚笨,竟害死了最愛我的人,最愛我的人!
我緊握青玄劍,知道我能做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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