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一身酒味的孔若虛,我拍着他的臉,輕輕道:“孔若虛,是我,秀嵐,我回來了。孔若虛,你醒醒。”
孔若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可只瞟了我一眼,又閉上了眼,苦笑道:“又做夢了……”
“孔若虛,我真的是秀嵐,我真的回來了。”我依舊溫柔地道。
孔若虛也沒張眼,只咕噥道:“什麼真的假的,全都是騙人的!只明天一醒來,你又會消失……你知道我有多麼痛苦嗎?秀嵐……是我害了你,秀嵐……”
死孔若虛,又把我弄哭了!這次新帳舊帳一塊算!
我便使盡吃奶的力去搖孔若虛,只差沒把他搖散。
“你給我醒來,孔若虛!你竟敢說我是假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張秀嵐!你給我醒來!醒來!”說著連我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了。
“停,停,怎麼在夢中的張秀嵐也這麼粗魯?”孔若虛似乎已清醒了不少。
“我再說一遍,我是真的張、秀、嵐!”我對準孔若虛的耳朵大吼。
孔若虛捂着耳朵,終於睜開眼,看到滿臉淚痕有凶神惡煞的我。
“秀……秀嵐!”孔若虛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雙手鉗也似的抓住我。
我只是瞪着他不說話,眼中不覺又濕濕的。
孔若虛一手拉我入懷,口中喃喃道:“秀嵐,我不管你是真的假的,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不會……”
良久,我皺着鼻頭問:“孔若虛,你多久沒洗澡了?”
晚上——
我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全然不顧周圍緊張的如煎在弦的氣氛。
“宇鵬,快吃,這冬菇雞煲可是櫥娘最拿手的呢!”我不住地往李宇鵬碗上夾菜,宇鵬只是有點無奈地看着我,但笑不語。
孔若虛重重地哼了一聲。唉。從竹林回來,一看到宇鵬,他的臉就一直繃著,就像一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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