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爽朗的夏末,秋天的氣息早已隨風蕩漾。
夏天單薄的衣服下,一位孩子孤獨地傲立。
是人厭倦了生活,還是生活厭倦了人,或者是秋風早已不耐煩了。
“咣當——!”清脆的摔門聲一陣一陣的。
那是一位年輕婦女,在剛剛吵完架之後奪門而出。先前那個在我面前“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小討厭鬼也跑了。
樓梯上,孩子追母親,只是一瞬間,母親反向把孩子抱回家。
“媽媽——!”幾聲撕心裂肺的呼喚聲早已被取代了。
“吼什麼?跟媽媽跑幹什麼?你爸爸死去了嗎?找你爸爸去!”
“有你爸爸在,還跟我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你爸嗎?我數三下,你馬上給我進屋!”
“1——!2——!3——!你先進屋呀。”
“外面冷,你在家獃著,媽媽一會兒就回來。”
孩子越哭越凶,婦女也不再罵了,改為了安慰。
中年男子依舊一言不發,呆在那個小屋裡。
衝出去了,那孩子還是走了。
很久很久,一陣的摔門聲,三人回到一間屋子裡。
“媽媽,我怕你走了以後就不回來。”
短淺而又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竟說出這樣真實的話語。
既然選擇在一起,彼此約定,相親相愛,在與孩子的相溶中,卻不能埋沒秋風蕭瑟。
夏末將至,就像現在這樣黑,就像秋風那樣灰。
在屋子裡,孩子佇立着,望去,還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