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唐朝
無意的觸碰漾出了這個朝代所有的影子:奢華,放縱,美人,金鑾,冶地千尺的裙袍,以及在金迷中鍛出的徜徉愛情.那一幅入化的貴妃醉酒,淌過了多少文人墨客的紙硯,醉了多少白髮接地的鬚眉.楊玉環,文人將她化作了羞花而政客卻將她化作了禍水.在奢侈的太宗眼裡,她早已成了自己的所有: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人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愛情.他可以為博得妃子一笑而從千里之外帶得一騎紅塵.而殊知這一笑,惹了多少陳堂舊事,怒了多少志士仁人.除罷幽王的庸人自擾,太宗難道看不清這一笑的分量嗎?是為了江山?為了社稷?不,不為了什麼,只為了愛情.從唐朝灼華的背景中似乎看不出它的原委,只是,比起南塘水上浮着的柔美,這唐朝的色彩似乎過於濃重了.愛與不愛,就如塘中的菱角那樣銳平分明,而在太宗眼中,美人與江山同等重要.或許是在唐朝奢華的背景下,金色早已刺穿了所謂的真與美,那斷橋下搖晃的浮蓮,便顯得落寞了.而今紅顏已去,剩下的便是茂生的雜草蓋去了金鑾,枯塘上的折橋,斷了去路.
走過詩人
詩人是月.清澈的月影依然漾出了千百年淌過容靨的喜,怒,哀.詩人的月亮似乎是一成不變的,總有那麼幾束皎潔飄過心裡,飄過窗前的欞紗,飄過紅燭下泛黃的書頁.太白的月美得極妙.縱是窗前明月的鄉愁,舉杯邀月的神傷,都讓人身陷其柔美的思緒.太白與月應是同生的.月給太白的是浪漫,而太白回贈的,是感情.比起南塘水面上盪起的漣漪,這月盪的是太白杯中的酒.與月為伴,與酒為伴,與攖樹下飛舞的櫻花為伴.當月皎潔得如同榻上懸着的薄帳,太白便與月融為一體了.除卻太白的月,易安的黃花也盪出了嬌柔女子心底的愁.黃花瘦,雁聲斷秋.“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薄霧濃雲之下,易安自嘲人比黃花瘦.而她將靈魂寄予黃花,這同樣是在回贈感情,只是最終,她沒有把靈魂帶走,而是留給了黃花.縱是太白的明月易安的黃花,都積鬱了千百年歷史的嫣笑.這花與月,如同詩人的愛情,一樣的隨形,一樣的柔美,一樣的肝腸寸斷.
我在想,若是這南塘水中的浮蓮與在洲邊演繹純潔愛情的男女遇上了太白的月與易安的黃花,他們的一生,或許添了些波瀾.而月與黃花早已成了在歷史中厚重的一筆.在三千東逝水的涌潮中,月與黃花,最終還能伴着唐朝奢靡的華練,和東籬把酒的閑愁,滌盪多久?
於愛,於情,於人,於史----化作三千東逝水的身,邊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