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心靈與命運都令所有人迷茫,冥冥之中,往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出租屋裡亂的不行,昏暗的燈光下顯出微微晃動的搖椅。書,玩偶滿地都是,殘破的書頁飛上燈頂,像我這樣不怎麼愛乾淨的男生都實屬不可忍受,那髒亂係數可想而知。我小心翼翼地走近搖椅,臉上的肌肉異常抽搐。“啊!不要勒我的脖子呀,討厭。”我仰面朝天,像抽風似的喊叫着。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劃過耳畔,“哦?怎麼又是——你?”。我睜開一隻眼睛,看着他那張不知道幾天沒洗的臉,我實在說不出話來……沉默~“那個,問澤,你……你怎麼這樣了?”問澤苦笑,又回到原來的搖椅上,“唔,你走吧。”“問澤,你,你還是……唔,你,你,唉……”“想說什麼就說。”問澤看都不看,“說完就滾。”“我……。”“說完了嗎?說完就滾,滾呀!”問澤不耐煩地順手抄起一個玩偶向我砸來,我順勢一閃,玩偶砸在門上。“問澤,你差點打到我了。”“滾呀。”我只好無奈地走出門去,失望而歸。林問澤在搖椅上深嘆了一口氣,精神在痛苦中又一次恍惚……
問澤在自暴自棄中反抗着,另一邊也在不停地努力着。依涵又來到了林家,林家大院是典型的西式風格,花園、噴泉就有十幾處。盡顯藍田市最富人家的風采,依涵告訴門衛說:“請問老爺夫人都在家?”“哦?是劉依涵呀,哼,托您的福,當然在家,怎麼?又想到這被轟出去了?唉,我說姑娘,你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那好人家多了,為什麼就賴上我家少爺了呢?”“老張,是誰啊?”林家掌門人林世峰慢慢走過來,“劉依涵!?你怎麼又來了?我們林家不歡迎你,你快走吧!”“伯父,我。”“你不必多講。”林世峰立刻打斷她,“你再不走的話,管家,送客。”“伯父,伯……”林世峰轉身回房,“姑娘,快回去吧。”“伯父,伯父!”管家攔住沖向別墅的依涵。“快走呀!”依涵被管家推向門外,管家帶上門,依涵依然不死心地隔着鐵門向內張望,無人應聲。依涵只好獨自離開,兩行失望的淚水從她粉嫩的臉上劃過,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林家轟出去了,但她依然會從絕望到恢復失常再到充滿信心,再一次去林家,周而復始,她始終堅信,她會和問澤在一起,白頭到老,但這個目標是那麼的遙遠,迷茫。
我今天又去問澤的出租屋做說客,出租屋裡還是老樣子,看來我上次來是一文不值。我正想着,林文澤就給我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我嚇了一跳,“怎麼又想挨揍了?”說著,他舉起拳頭,我慌道:“別,別,別啊,問澤呀,你就和你爸回去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父親的話,總歸還是要聽吧?”“夠了,我受夠你們了,你們百般阻撓我和依涵,不就是想讓我和一個嬌氣的富小姐結婚嗎?我今天就告訴你們,這輩子我非依涵不娶了,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問澤氣得直顫,一屁股坐在床上,床的反作用力愣是把問澤彈起,接着問澤臉上一抽,我剛想說話,問澤捂起肚子從床上滾下來。我連忙給120打電話,把問澤送進了醫院。
林世峰和問澤媽媽還有依涵都在醫院,醫生快步走出辦公室,“現已確診是急性闌尾炎,是由於經常性的生活不規律造成的,需要馬上切除壞死闌尾。請患者家屬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林夫人抓住依涵的衣服,“林依涵,都是因為你,問澤才會手術的。”我和世峰叔連忙拉開她們。
“手術很成功,現在患者只是麻醉沒有醒來。修養幾天就好了。”醫生邊走回辦公室邊說。“謝謝醫生啊。”林世峰一下坐在等候座位上,鬆了一口氣。問澤穿着病號服躺在床上,林夫人和我守在床邊,“依涵,你在哪?依涵…。。”問澤小聲說著夢話。問澤睜開了眼睛,“這是哪?媽。”“兒子,躺着別動,剛做完手術,身子還虛。”“阿姨,你先回吧,我來照顧問澤”“唉!麻煩你了,思哲。”林夫人一臉疲倦地對我說。“沒事,阿姨。”我一邊坐下一邊說著。“那我回了,啊。”“嗯。”
奔馳車開進林家,林夫人走進了林世峰所在的房間內,“世峰,看來問澤是對劉依涵認真了。”“嗯,看來我們得讓步了。”
一周后問澤出院了,身體還有一點虛弱的問澤讓貼身管家先回去,自己想單獨坐一會。問澤信步走到公園內,這時林家的車停在他身前,他並沒有注意到,林夫人下了車。望着問澤憂傷的眼神,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坐到問澤身邊。問澤剛反應過來。“哦,媽,你怎麼來這了?”“兒子,我和你爸都想好了,既然這樣……”夫人一邊拿起問澤的手,望着秋風吹過他的頭髮說道,“孩子,去尋找你的真愛吧。”問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他的母親,離開了公園。
他約了依涵到湖邊,兩人只靜坐在一起,一句話也沒說,沒有情話,沒有山盟海誓,只有意味深長的對望,片刻,路人只見緊緊依偎的兩個人。模糊,模糊,被秋風徹底消逝……
初一: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