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葵有帶口信回來嗎?”花姑子有氣無力的問 章嫂扶着她坐到院子里,搖搖頭,“沒有” “他們…他們走了有一個半月了吧?”花姑子淡淡的問 “是啊。這個小葵也真是的,這麼久也不託她的小鳥朋友帶個話回來。”章嫂有點生氣的說。 “娘,沒事的。陶哥哥會好好照顧她的”花姑子笑着說,提到陶醉,她的心裡卻有一絲痛楚。 “丫頭,不是娘說你,你真的欠陶老弟太多拉。”章嫂嘆了口氣說。 “我知道,娘,我對不起陶哥哥。”花姑子低下了頭。 章嫂看着她搖搖頭。忙活去了。 看着忙活的娘,花姑子忽然很想哭“娘,我對不起你。” 看着爹娘每天以淚洗面,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壞,以前她全然不顧爹娘的感受,一定要和安幼輿在一起,而如今呢?還不是不能和他在一起,日日夜夜忍受着思念之苦不說,不久之後,她就要永遠的離開自己的父母,把他們孤零零的丟在這個世界上,他們要獨自孤苦無依的過完剩下來的,大概還有幾千年,幾萬年的時光。她忽然發現自己好殘忍,好殘忍。以前她不懂,現在有了孩子她懂了,做父母是什麼心情?她可以體會爹娘現在的心情,如果她死了,那麼爹娘怎麼活啊?為什麼以前不懂呢?如果…如果沒有遇到幼輿,或許現在一家人還是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着,小葵也是每天要到太陽曬屁股才起床,陶哥哥則會和爹在院子里喝酒。而現在這幅畫面再也不會出現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為什麼呢?誰能告訴我?現在她好想聽陶哥哥的笛聲,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以前陶哥哥每天晚上都會吹笛子的,她習慣了聽着那種優美而凄涼的笛聲睡覺,現在再也沒人吹給她聽了,大概今生今世都聽不到了。她拿着笛子,默默的撫摩着。 她靜下心來,想想以前的事情。可是,奇怪的是她卻發現以前好象離她很遠,很遠,彷彿是別人身上發生的故事,她覺得自己好象是一個旁觀者,看着她和幼輿的故事上演,心裡卻沒什麼感覺,為什麼呢?難道人要死的時候都這樣嗎?她不懂,真的不懂。 花姑子依在窗口,彷彿在等着什麼? 好奇怪的感覺,她最挂念的竟然是陶哥哥,而不是幼輿。她真正放不下的,居然是她的陶哥哥。很奇怪的感覺。而他卻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花姑子一個人坐在那裡,想起以前,她和小葵去竹林玩,想着陶哥哥吹的曲子。“沒有幼輿,以後我的日子將會多麼無趣。”她想起以前她說過的話,而現在真的很無趣,然而,她知道,對於她來說是無趣,對於父母來說,就是傷心了,因為他們要隨時隨地的防止她離開他們,離開這個世界。花姑子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活多久,現在的她只有靠回憶過日子了。 章伯,章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們知道女兒就要離開他們了,怕女兒看了難過,他們都是偷偷背着她哭。其實花姑子知道,父母心裡的苦楚。“以前那個充滿歡笑的家去哪了?”她問自己,是不是我太自私了?為了1年的姻緣,我要讓父母傷心成這個樣子, “混帳東西,連個人都對付不了。”一個黑洞洞的地方,冷酷的聲音讓人聽了渾身寒蟬。 老虎嚇的全身哆嗦“主人,主人,我也不知道會冒出個笛子來啊?那根笛子好厲害啊!我都沖不破它?” “笛子?你說一根笛子就把你打飛了?”被稱為主人的人顯然不相信。 “是的,主人。”老虎心驚肉跳的回應着。 “嗯。”主人沉思了一會兒“看來,那根笛子被人下了咒。所以才有如此厲害的功力。” 隨後他又說“你把我的法杖帶去。破了它的結界。一定要把花姑子給我帶回來。聽到沒有?”聲音刺骨的冰。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就去。”老虎喏喏的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洞。 “安公子,安公子。”素秋跑到山裡,找教孩子們畫畫的幼輿。 “素秋?出什麼事了嗎?”安幼輿聽到喊聲。 “不好了,孩子發燒了,滿臉通紅的。” “什麼?病了?”安幼輿心裡一驚。急忙和素秋回家。 只聽得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安婆婆與癜道人手忙腳亂的哄他。馬子才在邊上不知所措:“幼輿你回來拉!!” “怎麼這樣啊?我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安幼輿抱過孩子。“子才啊?他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的脈象好奇怪哦,忽強忽弱的,全身也是忽冷忽熱的。” “怎麼這樣啊?”安幼輿自己給孩子把脈,“真的是這樣啊!” 他陷入了沉思中。 安婆婆急急的問:“他怎麼了?啊?幼輿。他怎麼了?” “這個。。。他。。。”安幼輿也不知道孩子怎麼了! “哎呀,急死人了!”癜道人滿屋子轉,“怎麼辦,怎麼辦?” “這樣吧,子才,你去拿一劑安神的葯,我再想想辦法。”安幼輿的頭上汗水直淌:“孩子,你不可以有事啊!不然我怎麼對得起花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