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代,對於江湖,我很是憧憬,這也許是受到阿肥的影響。阿肥經常打個電話,拖着我徘徊於書店之間,拖着我徜徉在各式各樣的江湖中。
如果我在屬於我的那個江湖,我一定要做一名刺客,穿梭在黑暗,與它融為一體。我知道刺客是冷酷的;刺客的血液沒有溫度;刺客的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刺客可以為任何而死;刺客也許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就像一個工具,殺人的工具。但是我所愛的是刺客的氣質,那種綻放於天地之間我行我素,孤傲清高的靈魂,即使是暫時被奴役着,也掩蓋不了刺客那與生俱來的氣質。
如果我在屬於我的那個江湖,我一定要用一柄長劍,空靈的揮舞着。我知道劍在江湖中被世俗化了,但劍本清高卻沾染了無數的紅塵是非。就因為這樣我要用劍,用劍揮舞出劍的真諦,用劍揮舞出劍的精髓。
如果我要用劍,我一定要用薔薇劍,連劍的氣息也要是一種淡淡的,咄咄逼人的薔薇香。
如果我要殺人,我決不會用紅色,用血腥來詮釋我的殺戮,也決不會讓我的薔薇劍沾上如薔薇那般的殷紅的血。我希望我只是認認真真的揮動着我的劍,然後剎那間人劍和一,我用我來修飾我的劍,我用劍的光輝來修飾我的光輝。我會讓我的劍法使任何所見之人都自慚形穢,於是馬上鬱鬱而終,我會讓我的劍法使天地為之所動容,揮劍的片刻間,風停了,水不流了,花止住了開放。
如果我在那個屬於我的江湖,我一定要穿上(除了夜行衣)有着淡淡淡黃為底色,淺淺淺紫瀰漫,擴散的袍子,我並不知道那樣好不好看,也不會在乎是不是搭配得怪異與不自然,我只是喜歡這樣。
我還喜歡站在懸崖邊,讓風卷着我的袍子,讓風肆意地吹着我那桀驁不馴的頭髮,然後我慢慢踏出懸崖,輕輕一點腳,我便無依無靠的荒唐的在空中隕落。風是迎面而來的,自下而上的,將我寬大的袍子注滿了空氣,我閉上眼享受這種片刻死亡帶來的韻味。再然後風停了,我便平安無事的站在地上。
我也一定要出現在一個散發著淡淡憂傷的秋季,也只有在那時才會有兩片薄薄的楓葉,被秋風送上天空,又打着旋兒落下,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手心上。
那時我會嘆息道:“又一個悲傷的季節,可是江湖,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