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早晨,我按時起床,與太陽說早安,聽小鳥的歌唱,看樹葉的輕舞,草草梳了頭,洗刷過後就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搜索着。沒什麼好節目,失落。
然後有電鈴聲傳來,開門一看是外公,二話沒說帶着我上了出租車,途中得知父親即將病逝,痛徹心扉,看途中樹影匆匆,不免有些哀愁,也不知走了幾條街,穿了幾個路口,只知紅色的燈光匆匆而過,外公愁眉不展,司機則加快速度,趕緊把我們送到醫院。
我被外公拖拽着走出車子,看到一個既癱軟,又剛強的身軀,我知道那是媽媽,但我沒有看他,我不能看也不想看,一心只想着衝上去和爸爸做最終的告別,電梯下,焦急的我等着電梯,都有一種想要砸碎這裡的慾望,看到顯示屏上的樓層數:10、9、8、7、6……終於到了一層。我急忙衝進去,也不管別人有多着急,直接讓電梯工作人員帶我上16樓,眼神里透出微微的殺氣,她愣住了,半晌才緩過來,這時的我已經衝上了樓梯,直奔十六樓,也不管累與不累,看到16層的樓牌,心裡多了些許安慰。
走進病房,氣氛凝重,看到父親躺在床上,插着輸氧管,癱倒在哪裡,眼睛半睜着,嘴巴一張一合,像在叮囑和訴說著什麼,又像在抱怨世俗的不公,正值壯年就讓他走了,還有這麼多的牽挂未有了卻,只是穿着得體,十分漂亮。“滴~~~~”,生命檢測儀發出了警報,看來父親走了,我緊握着父親的手,痛哭起來,我在心中彷彿聽到父親以往的囑託,以前從未記起,現在竟如此清晰,父親的一言一行一一浮現,隻言片語都刺痛我的心。
這是我最後一次想你,讓我完成這最後的離別,別了,父親。
初一:滿全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