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是不知疲倦稀稀拉拉地下着，萬家燈火在世界一片漆黑中像小眼睛一般明亮着，它們死死盯着躺在地板上坦白洒脫的那張期中考試成績單，可恥的數字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總分349，方正的阿拉伯數字平坦在我的面前，它在嘲笑我的無能。
我終於不能抑制，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模糊了我的雙眼。對於前方搖擺不定的方向，我顯然失去了安全感。我不願再次抬頭回首我那可悲的過去，只是父親無奈的嘆息和黯淡的眼神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不能原諒自己所帶給父母一次次沉重的失落，然而我除了沉默，又能再為自己辯說些什麼呢？
初中以來，考試頻頻，我的快樂，常常是因為這成績來決定衡量我心中快樂與悲傷的比例。然而每逢成績知曉，若不理想，慘白的空間里只剩下我被抽乾的心靈和鮮紅的字體。內心的疼痛，誰了解。
父親拿着我的成績單，沉默，皺眉，“怎麼考這麼差。”像是被無情的電流擊中，我獃獃杵在那，一語不發。
對不起。
我該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