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三樓總響徹着震耳欲聾的麻將聲,很明顯那是“賭鬼”通宵聚會的地方——棋牌管。
拉開窗帘,街燈閃爍,忽隱忽現,玻璃擋住了街市的喧嘩,也擋住了沙和風。
房裡安靜得出奇。
一群人湧進房間,談笑聲響徹了整個房間,他們攀談着。我父親也是其中的一員,在人群中我一下子就可以認出他來,也許是平時總是與他朝夕相伴的緣故;或許是他的穿着打扮太顯眼了。他每每都是手裡叼着一根黃白相間的煙兒,卷而土黑色的頭髮,腦袋頂是禿的,身上愛裹着黑色大褂。
仔細一看,周圍全部都是他老同學。哦,那個狂笑時候只出氣而不出聲老愛發表謬論的胡超群胡伯伯也來了。還有我認識的叔叔阿姨伯伯都擠到了這個窄小的房間。房裡頓時氣氛飛速地上升,鬱悶與寂靜一掃而光。大家都在笑,就連平時收斂而有幾分矜持的阿姨也放聲大笑,我也笑了。
不知誰吶喊一聲,我想應該是胡伯伯,“服務員,開台!”大家都興奮起來,所有人都沒有了顧及,扔下包包袋袋就朝那張擺在屋中間粉綠色的電動麻將機奔去,爭先恐後,生怕別人在自己前面搶了麻將機周圍僅有的四張椅子。陸續,沒有搶到椅子的人也就只要心不甘情不願地捧把椅子,坐在一旁“觀戰”。
麻將機的轟鳴聲是那麼不讓人喘過氣來。同學之間的“麻將大戰”拉開帷幕。
幾乎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發直。
麻將一塊一塊的,身前畫著圖案,背後塗成綠色,背朝上一塊一塊地疊着,翻過身來的麻將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一隻手緊跟另外一隻手伸向桌子中間,每一隻手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好像抓黃金一樣謹慎,小心,不緊不慢。
我看不懂,我不會打,但還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獃獃痴望。
他們打得很大。每局一結束,輸了的人都紛紛向贏的人拋鈔票,而且都是百元大鈔,想給自己留面子,還得裝着不在乎的樣子,陪着贏的人一起樂呵——我,做不到,那樣的話心裡會多麼難受,多麼彆扭。贏的人時而狂笑,時而自誇自耀,還揪自己的大腿,好像怕自己是否在夢遊。
整個房間,笑聲,吶喊聲,竟然蓋住了麻將的連連碰撞聲。
我父親與平時很不自然,笑聲好像打嗝一樣,換一種說法就是笑得打嗝了。一副近視眼鏡滑落到鼻樑上,鼻孔出氣都出不贏,麻將被他當作珠寶,丟麻將或者是拿麻將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但他的打牌技術就是差,不停不住地往外輸錢。我想也是,近視眼怎麼打得好牌呢?
胡伯伯是這個房間裡面說話聲音最嘹亮,笑聲最響亮,而且最不收斂最放肆的人了。打牌對他來說,就是隨隨便便的一場遊戲而已。他打起牌來,那叫一個勁兒,與平時判若兩人,嚴重點說就是“醜態”!鼻孔本來就大,還不剪鼻毛,一大搓噁心的鼻毛被鼻子里呼出的氣吹得呼啦啦地打轉。眼鏡框本來就大,還不戴緊,眼鏡一直滑到了鼻尖,眼鏡咕嚕地轉,好像掃描器一樣,收索着麻將的圖案。人完全墜到了麻將的世界里……【註:是某某某人群要求、鼓勵並激勵我這樣寫胡超群胡伯伯的,與本人毫無關聯,如果您不滿意,請去找某某某人群,不要找本人。】
打起麻將,大家都千姿百態,大部分都是“醜態”。大家都與平時大有不同。大家都把麻將這本是來供娛樂的玩具當成了家常便飯。如果真如此,那就麻將就不再會是娛樂工具,而是置人於死地的“毒品”。
母親聽說有牌打,不惜坐夜班車,肚子空空地急忙地從家裡趕到珠海的這座酒店。迫不及待得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帶,而且被夜班出租車司機敲詐了20元【現在,很多司機以不打表,騙人錢財。】。剛趕到酒店就把父親從麻將桌上遼了下來,把自己補了上去。母親平時可沒有如此積極。
大家晝夜不分,夜以繼日,幾局完了,盡然,東方已經淡淡塗白,朝霞早已摸滿了天空。大家各自回了房間,在途中也嬉笑着討論這自己的輸贏,有說有笑。
我發現娛樂工具麻將本是用來互相增加友誼,互相溝通的好東西。但是……已經在父母與其他大人身上變成了可怕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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