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地,綴滿因喜悅而沖淡愁顏的枝條。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着燕脂勻注。翩躚的蝶喚着輕捷的蜂,要仔細端詳這槐月的槐之結晶。
——題記
太陽呵,已嫌那一層外裹着的紗衣的臃腫,優雅且洒脫地擺脫一切累贅,借釋放能量來闡述心中的愜意。
的確是好天氣,已經徹底衝破了以往所謂“天上沒有一絲雲彩”的格式化好天氣,只是感覺到好,也補情出是陽光的好,或是槐花的好,或是心情的好。
如果確實能有享受這種好天氣的權力,就不可辜負矣。我和開明的父親一同騎着山地腳踏車“刷街”??吾父曾雲,槐花也,乃純凈唯美之象徵,生於槐月者,自是如其般善良單純矣。
我的確從未見過槐花的尊容,即使是見過,也不知其名號。只是一直認為槐花煞是華麗,煞是高雅。或許這是我的一種稚嫩的念想罷,或許槐花僅僅是很小巧,很純凈,這般平凡。
一路上逆着風,想一睹那象徵純凈的槐花。
終究是看見了,的確每一朵花都玲瓏得不起眼,純白色的花瓣稀稀零零地圍繞花蕊團坐着,安詳的氣氛蔓延。
走了一路,觀望了一路??;路邊放眼儘是槐花,樹並不顯得高大,花朵兒也不算顯眼,葉兒更是平淡無奇。
一棵槐樹……兩棵、三棵……六棵、七棵……
……
我失望了么?不,我驚羨且不知疲倦地欣賞每一棵槐樹。我沒有險情去細數它有多少花朵兒棲在枝上,我沒有經理去打量它每一簇花之間的距離。
早已忘卻了時光的流逝,太陽那過分的熱情也沒能讓我轉移視線。不求目光如炬,不望光射寒星,只是靜靜地望着每一簇槐花的心靈……
一棵碩大的槐樹,無人會有心尋找花匿藏何處??滿樹的槐花呵,怒放的生命,即使微笑,也有力量氣貫長虹。她戰局了整個樹的地位,她不需要微風助興,依然開得恍若神妃仙子;她不需要陽光獻瑞,依然開得滿樹花色粲然;她不需要濃霧遮掩,依然開得飄忽哉影迷幻;她不需要細雨沐浴,依然開得清新煥然光鮮。
使人想起瑞雪落庭院,冰霜映窗檐。
使人想起濃縮的梨花,漂白的杏瓣。
使人想起幽徑深處天山西海的弱水小築、滿院青竹。
無形的姿態,萬千神韻,神還未散,又何來零亂之談?她的確是純凈的,凈得無暇無穢。不求靜夜的深邃,不求火眼的熱情,不求雲絮的輕柔,不求春雨的纏綿??正因無所苛求,才有了她獨特的造就,無人可以比擬的魅力。
平凡的一天,依舊有火辣的太陽無情的暴晒??只因為有了一個槐月出生的女孩初見槐花,有了新的變化。
我和爸爸埋頭刷街數十里,沒有吭聲地享受心靈里的快樂。我只單戀那些滿樹槐花,她們能給我些許感受,既然要獨特,就有困難定去闖。無非是太陽的恩賜、春雨的沐浴、寒風的攻擊,即使來得再猛烈些也無所畏懼。
黑色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去尋找光明;槐花給了我一種震撼的神韻,我要用它鑄造一輪噴薄而出的旭日。
槐花每年都開,我的好心情每年依在。
槐樹又開花了,我還在樹下等待花神降臨嗎?我還會感激着槐花女神給我的恩賜嗎?
夢還在囈語,靈魂即將蘇醒,準備好下一棵槐樹開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