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雨淅瀝的日子裡,突然喜歡在小雨里仰頭呼吸,當冰涼的水流貼在臉頰,不由開始迷離地祈禱,願它能把心裡的悸動壓下;躁動的靈魂又宛若奔馳的駿馬,躍過無垠的寒潭,縱情天涯;思緒胡亂地馳騁,那想念如細微的針,刺在心尖上,分明一絲一絲的痛。以倔強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苦苦地追問,而對方竟不肯回答。
那天空中忽然有斷了線的風箏,我掌心裡彷彿有斷了線的緣分,原來,那幻想的美麗,難以企及。雨後天空的顏色,是這樣蒼白,而我的掌心漸漸空洞,請轉過臉去,不要來看我的表情。即使此時,大廈崩塌,地表撕裂,空中砸下大顆大顆的隕石,而我,竟不能再動。
再回到故土,再在初見的那個地方等你、想你,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直到慢慢停止了呼吸,你終究不會來。但我的心跳不願停,我知道它,我明白它,我為它痛惜,不見你心不死,可再也望不到你。心不停,軀體還是暖的,雙臂將始終保留着等待你輕挽的姿勢,而你,敢不敢看呢,我不知。
轉身向前,就是一個輪迴,那一別,就是一輩子,就這樣昂首倔強地離開。稜角分明的石子,印着我血跡斑斑的腳印,一臉頑強的微笑留給自己。走,走,永遠也走不出這大千世界,毅然決絕換來的是木然的未來,堅毅的表面下是脆弱的痴,為何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身旁呼嘯的列車走的不是這個方向,幸福擦肩而過,而路,竟再也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