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是我轉學后遇到的第一個好朋友,沒由來的好,彷彿第一眼看到對方就註定成為好朋友。我們認識的那年,她上初二,我上初一。
我和她的關係很鐵,我們從來沒吵過架,但是因為不同年級,我們不能總在一起。日子很平淡,像沒放鹽的菜,無味。一旦我們相遇,一個個關乎班級的趣事蹦出,迫不及待的分享,這時的我們都很滿足。彷彿擁有了全世界。就這樣,我們的關係維持到第二年,她上初三,我上初二。
不知是因為初三的學業壓力真的很大,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我和她的相見更少了。就算是相遇了,聊不了兩句,又要分離。我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卻無力挽留,我發現你的目光不再像以前一樣,全神貫注的看着我,眼底帶着認真,聽我手舞足蹈的述說班級的趣事,然後帶着幽默,手舞足蹈的跟我述說你的班級發生的趣事……我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今年,我上了初三,而敏卻上了高中,這無疑是將我我們分離的更遠了,所幸的是我們家住的不算遠。我依舊有空就去找你,想說可以在閑暇的時候和你分享我最新得的快樂。而你,卻變了,你總是說:“我的同學已經約我去某某地玩了,所以不能陪你了。”“今天作業特別多,我快累死了,想睡一下,不好意思。”……一次兩次我也不會覺得什麼,因為我可以體諒你,但是,如果是次次都這樣呢?我不傻,能聽出那口氣中淡淡的疏離。我每次都一個人回家,度着慢悠悠的步伐,看似多麼的愜意,可我的腦海卻是一片混亂,心裡像壓了千斤重的大石。我感覺,似乎要失去敏了。
那天,我很意外的接到了敏的電話,我壓住內心的狂喜,故用慵懶的語氣:“喂,有事嗎?”她的聲音仍舊那麼好聽,很乾凈,“出來玩了,我們去老地方。”我更加激動了,不過,我隨意問了一句:“你的同學呢?”他沒有絲毫的遲疑:“哦,她們都有事,不能出來玩。”我的心情從高處跌落下來。呵,好像股票,瞬間高漲,瞬間跌落。我知道,她忘了今天的日子了。
可是,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放不下她。那天我們還算玩得開心,下午回家前也說好明天再聚。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向她提及那件事。
天黑了,我看着眼前的生日蛋糕,猶豫不決,要不要給她送去呢?思索良久,我還是決定送去,就憑我們曾經那至高純潔的友誼。
輕叩門,她出來了,手裡拿着電話,嘴上說著:“好好,明天幾點?哦,好,我會去的,放心啦!”隨即掛了電話,一臉歉意的看着我:“對不起,明天有個好姐妹過生日,我要去陪她,所以……”我的嘴角抽動着,半響,終於憋起氣回答:“……沒關係,你去陪她吧!這份生日蛋糕是給你的,你不打算祝我生日快樂嗎?”我半打趣到。她明顯神情一愣,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盯着我,好久才回過神來,又是一臉歉意,說:“對不起,我怎麼……把這個日子也忘了……”我微笑着看着她,其實多麼希望她會說她怎麼可能會忘呢?然後給我個大大的驚喜。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是不同的。我說:“沒關係……不怪你……”是啊!不怪你,只怪時間,已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遠。兩人都陷入沉默,我轉過身,看着漆黑的天空,和蒼白略顯空曠的大陸形成對比。良久,才有看着她,輕輕的說:“我們抱一下你嗎?最後一次。”她全身抖了一下,機械的點點頭。我上前,輕輕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語:“我們的友情,是不是漸行漸遠了呢?……”他也重複了一下,語氣中帶着迷茫:“漸行漸遠……嗎?”我一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有猛地一放,轉身沒入黑暗的深處……
青春如花季,我們就是那嬌嫩的花瓣,在清風中歡笑,在雷雨中堅強,但是,總有那麼幾片花瓣不能停留在花苞上,因為它們要追逐自己的理想。
有些時候,過去便是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選擇忘記那遠去的友情,一個擁抱,便是結束了,或許,我也會有自己的新生活,只是時候未到而已,我可以慢慢等待……
那個日子,即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們相識的日子,我和她把這個日子稱為“友誕日”,意味“友情開始的日子”。
初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