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萬籟具寂。我在大街上搖晃。感覺自己馬上要沉沉欲睡。走,走。看見路邊蹲着幾個坯子,對着走過的女生吹口哨。他們的頭髮五顏六色,配合著霓虹燈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星期六的晚上,本來可以放一天的假,可是兩天晚上媽媽都幫我報了補習班。有一個白晝的時間,我要做完兩份語文試卷,四頁化學筆記,17道數學題,一篇政治的事實評論。初三,變成了作業與練習的代名詞。每當各課任老師布置作業時都會說一句,我布置的作業不多。可是在他走後,也總有同學在說,不多?不多?一個人布置的是不多,可你把六個人布置的加在一起寫了試試?看你還敢不敢說作業不多?
星期四,下午第四節課,5點44分。離下課還有一分鐘。這時,數學老師剛好把一道特別長的題目抄在黑板上。5點45分,打鈴了。我早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數學老師轉過身說:“這是去年中考題里的壓軸題,包含了多個數學問題,你們要不要聽?“啊!天啊!子啊!救救我吧!“聽!!!“除了聽,學,我們還能怎麼樣呢?
坐在我前座的是一個我認為長得特別難看的女生。有比杜海濤還小的眼睛,黑黑的皮膚,枯燥的頭髮,聒噪的嗓門。然而,她戀愛了。是和班裡的一個清秀帥氣的男生。起因,不過是因為這個男生的死黨開過一次他倆的玩笑。我前座的女生便聲稱她已經愛上了那個男生。並且開始兇猛地追求那個男生。我啞然。愛!一個對於任何人都美好的字眼,而前座的女生卻在此褻瀆它。前天上數學課,我看見我前座的女生在吃一顆橙子味的徐福記棒棒糖。兩分種后,她把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遞給那個男生要他喂進嘴裡吃。一瞬間,前座的這個女生便摧毀了愛在我心中建築的根深蒂固的宮殿。
我把看到的東西告訴死黨,他說,“你還記得在學<再別康橋>的時候北極熊說了一句什麼嗎?“我記得。他說,何為一女子而放棄大事耶?他說的時候,我說他是冷血動物,無情。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對的。年輕且幼稚的我們在中考這場戰爭中,必須奮不顧身地向前沖,一個一個地PK掉對手,我們才能成為MVP。否則,我們將成為犧牲品。
記得冰心老人說過一句話,成功的花兒,人們只驚艷於她現時的明艷,而當初她的芽兒是經過了血的歷練。現在的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像一條渴望新鮮空氣的蚯蚓,一步步艱難地往上爬。
可是,剛才,我在日誌里寫着:我要作一隻鳳凰,浴火之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