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出世那天起,我就沒有見過外公。在我的童年遊戲里,外公這個角色就一直空缺着。我只能憑空想象外公的樣子:架着一幅老花鏡,一頭花白的頭髮。可這老花鏡背後的面容,我卻怎麼也想象不出來。
一天,我拿起相冊翻看,從相冊里飄落一張相片,相片已經泛黃。我拾起相片,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架着一副老花鏡,一頭花白的頭髮,背着手,眼中滿是祥和。我的心一顫,冥冥之中感覺相片中的人是那麼的親切。媽媽告訴我,那就是外公。
哦,外公。原來他就是外公啊!
媽媽說,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外公很疼她,對她很好,家裡的哥哥姐姐們也很疼她,總是讓着她。雖然那時家裡很窮,但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後來,外公和她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去香港打拚,生活有了一點小小的起色。但這並不代表着不用勞作。
外婆,一個單薄的女人,也拿起了鋤頭下田。面朝黃土背朝天,為的是自己的兒女,也是為了給在香港打拚的外公和舅舅減少一點負擔。
後來,外公和舅舅從香港回來了。舅舅給媽媽帶回了一套《牛津英漢雙解辭典》。媽媽那是正在念書,這份禮物對媽媽的幫助很大。而外公,則是給媽媽買回了一個玩具。
“玩具?”我啞然失笑。媽媽說:“對啊!那是我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真正的玩具。”
第一次?我明白了為什麼外公要買一個玩具給媽媽,外公實在彌補媽媽童年的缺憾。
看着媽媽在幸福的描述她從前的生活,外公對她的好。我想起上次在表姐家看到一個玩具衣櫃,表姐說是外公送的。
我吃起醋來,我好嫉妒表姐啊!為什麼我不早點出世呢?我並不奢望外公的饋贈,我只要外公抱抱我,和我說說話就好。可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該替媽媽高興,因為無論是《牛津英漢雙解辭典》,還是一個小小的玩具,都包含着對媽媽那濃濃的親情。
我微笑的抬起頭,望着天空,心裡默默地說:“外公,您在天上看着我嗎?您一定要記得到我的夢裡來做客,讓我見上您一面,讓我享受和外公您在一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