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鈞的傲氣、翼的張狂、楨的孤傲、昭的正直以及我的無謂等等為人處事的方式都限制了我們塑造未來的自己的能力,但是,傲氣、張狂、孤傲、正直、無謂這些形容一個人的性格或者生活態度的詞語,並非一日形成習慣。這種由際遇打造的魔障着實很難突破,就像堅硬的稜角,需要似水之時才能夠慢慢抹平。
楨雖然是孤傲的帶刺水仙,昭雖然是正直的尚方寶劍,但是,她們從始至終從未在氣勢上輸給我一分一毫,我沒有能力和辦法去告訴這一對錶姐妹,正直或者孤傲有什麼不好。畢竟,我不太了解她們,胡亂給她們的性格下定論已經是失禮之舉。
至於從小就在一起的表哥,鈞,他正在慢慢地改變着,不知不覺的,他如劍般鋒利的傲氣正在慢慢地收斂起來,慢慢地變得魯鈍,有的時候,他比我更像一把劍,光芒內斂的鋒利之劍,而我,則自認為是出鞘見血的致命匕首。
所以,我來到翼的身邊,抱着對他的一知半解。
他,這個陽光、樂觀的男孩子,除了臉頰看起來比較像美國科幻大片《E.T.》中的那個外星人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缺點呢。因為年少輕狂、年輕氣盛都是可以理解的,這些缺點大多會隨着歲月流逝而變質,接着腐朽。
我相信,如果翼能夠讓自己張狂的思維冷靜下來的話,他或許會成為我們的Super Man或者Black Man。塵世間有一半的普通人從未停下來想想,另一半的普通人從未想過停下來,只是這樣專註於眼前的事物而已,如果他們能夠保持足夠的冷靜的話,我想,他們就不再平凡。
和翼同桌的那段世間,我覺得生活很有趣,但是,回想起來的話,我就有些寒不自禁。
翼這傢伙,舉手投足間充斥的親和力及樂觀情緒會肆無忌憚地影響身旁的每一個人。
那些東西,像是“活力催生劑”一樣,不知不覺中滲透了我那時默默地學習着曹孟德的王霸之道的隨緣之心,那時的心境,無欲無求、不起波瀾,我想,那就是李耳道長所言的“清靜無為”的“道心”吧?
一個眼神的碰撞,一句話語的暗號……
當我和他舉手投足間,就能夠影響到對方的時候,他的一個問句,我的一個答句,隨後引出了翼的一系列行動,葬送了我對翼的全部好感。
大概是從鳳幫我做我本應該做的工作開始,翼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種危機。
鳳為我做我那份工作的理由是,我在團委辦公室工作的時候,總會出現初一的那個害羞的雲的身影,雲對我似乎有着某種特別的情感,她那時候認為我是同齡男生中對她最好的。
“雲在她的班級必須做那份給你審查的工作,她害羞遇到你,所以,以後我替你做那份工作好啦!”
鳳那時候這樣說,對我眨巴眨巴着眼睛,我輕輕點頭允諾,有人為我做這份我本不願但是出於身份必須做的工作,我自然求之不得。我喜歡當領導取得的榮譽,但是討厭當領導需要負的責任,雖然明白這種想法並不成熟,但是,我還小,我還能任性。
那是初春的艷陽天,由於那段時間工作繁忙的關係,我被鳳拉進了團委辦公室,當我們忙完那些煩躁的事物時,已經離晚自修只有三十分鐘了,學校附近的餐館在人群的洗劫下,能夠留下多少可以入口的食物,這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反正兩人都要找點東西慰勞慰勞自己,我就對鳳說,今天,我請你吃飯。
打的,點菜,吃光,結賬,打的,返校。
估摸着時間,我和鳳在上課鈴的最後一道鐘聲結束時,衝進了學校。在所有同學們詫異帶有一點點曖昧的眼神中,跑進了教室。
翼的眼神中,卻只給我透露些許無謂。他一直這樣,在我面前沒有表達任何對鳳的情感,放佛鳳在他的生命中很平凡似的,也就蒙蔽了我當時的雙眼,看不透他的“瞞天過海之計”。
那是一堂太陽剛剛滑下西山的晚自習,清涼的晚風輕拂着吹過我的臉頰時,翼突然問我,語氣是平日里對我態度的謙卑:“如果你的朋友背叛了你,你會如何?”
那時候的我,一隻手按住了隨着清風想要飄浮而去的課本,語氣應該是我專註於每一件事的平淡:“如果,我不知道的話,則相安無事;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認真地審視我的朋友的作為,分析他的作為我是否可以理解,是否可以原諒。”
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我是一個不在意流言蜚語的摩羯,欣賞着曹孟德霸王之道的摩羯,若非是最親近的朋友或者值得尊敬的長輩,我不會在意任何人的言語。
大概,翼就是認為,他的瞞天過海能夠瞞住我,所以,他展開了那一系列讓我喪失對他好感的行動。
我不知道,鳳和翼一直保持着戀愛關係,從上個學期,到現在,經歷過班主任的幾次洗劫,都未能斬斷情絲。
翼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他說他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地和鳳戀下去。
我安慰他說,你自己好好想想,過了一個星期再告訴我,一個星期,情緒總是會變的。
然後,在那一天中我告訴鳳,翼心裡已經泛起了疲倦,也許需要你的一些努力。
……
我就這樣,相互傳遞着這一對可人兒之間隱秘的信息。
翼一直說,他不想再這樣下去。
鳳說,隨翼決定。
我,一直為維持這一對可人兒未圓滿的戀情而絞盡腦汁。
……
直到,我家老爹老媽因為未滿兩歲的弟弟欽重病於州府,急忙趕去的那一天。
在我的邀請下,鈞和鳳以及另外兩位小姑娘準備在我家過夜,當然,大家分房而居。
如果,能夠重來的話,我倒是希望那一天我沒有發現翼對我的誹謗中傷,我沒有邀請鳳到我家過夜,就那樣久久地蒙在鼓裡,也不錯的。
翼說,根據我傳遞給他的消息,鳳已經不願戀下去。
翼說,根據我傳遞給他的消息,一切都該結束了。
他還說,我就是這樣,當面為人背面是鬼,常常在別人背後放冷箭。他都習慣了。
哼……險惡的翼……
孤,鐵血冥劍何時需要從背後放人冷箭?就算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翼賣了,你又能拿孤怎樣?
鳳安慰我,別想太多。
鈞則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一種很少出現在這個不稱職的表哥眼眸中的憐愛緩緩滋生,更多的是無奈。
靠着誹謗他人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突出自己的光輝形象,同時貶低對方。這種傷人的計策真的真的很老套,但是我還是中計了。
但是,瞞天過海之計,我已經看透,翼如果不出言維護他的情感的話,我就裝傻,什麼都不知道。
看看,是翼先被傷,還是我冥劍先折。
爭奪女孩子的遊戲,我本來以為可以不再踏足的。
這一次,翼激起了我屈辱的霸氣。
我很憤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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