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上海是愜意、柔和的。
陽光總是透過薄薄的雲層籠罩在這片充滿希冀的土地上,給人以包裹的暖意,隨之而來的微風則又吹走了心頭剛湧起的燥熱。
穿過厚重的、散發著歷史味道的石庫門,與父親踱步在法桐的林蔭下,樹下那模糊的圓形光斑從我們的腳下向身後片片漫去,離開了“一大“會址”,我們從黃陂南路拐入了“新天地”……
我的眼前着實亮了起來,我被這個做新如舊的地方迷住了:那牌坊、飛檐、石獅、朱門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中國建築的莊嚴輝煌;那大紅燈籠、檀木屏風、青磚外牆也讓我體會了中國文化的纖巧細緻;店鋪外的招牌以及店內那泛黃的老照片,穿旗袍點朱唇的淑女名媛,裊娜的30年代老歌無不體現了舊日上海的風情;無論是在沿街弧形的露天酒吧,或是圍坐在開放式廚房旁,人們都可以盡情享用各國美味、感受着時尚的溫度。新天地沒有豫園裡熙熙攘攘、擁擠不堪的人流和喧囂雜亂的環境,有的是東方文明的精深和現代時尚文化的精緻。
我和父親來到了LUNA露天酒吧,這夾在新舊兩棟建築中間的天井平添了一份亦古亦今的浪漫風情,剛落座,迎面來了一位衣着得體,笑容可掬的老外,父親有些局促,不停用眼神暗示我出面交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老外卻用一口純正的普通話說道:“你們好,需要服務嗎?”於是在欣喜和驚訝之餘,一份獨特的微笑和溫馨在我們點了咖啡和啤酒中蕩漾開來……
不久,來了一家三口的老外,孩子很小,只二、三歲,白皙透紅的皮膚,金色的捲髮,純凈的藍色眼眸,兩瓣兒櫻唇,活脫一個天使的模樣,他一邊啃着塑封菜單,一邊揮動着小手不住的和周圍的人飛吻、打招呼,一時間微笑又在我們、他的父母、老外招待和迎賓小姐的臉上蕩漾開了……
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位貌似“老克蠟”的先生,他言談儒雅,舉止款款。我們很快就和他成了熟人。當我問起他對“新天地”的感受時,老先生笑着說:“誰讓這兒是‘新天地’呢?新天地就是要去舊換新,新天地是新人類的天地。”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隔壁的“一大”會址,想起了我們的黨,我真的很感謝她創造了中國這片——“新天地”。
在“新天地”的入口處,掛着一幅巨大的廣告牌,上面寫着:昨天、明天、相會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