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憋了兩周,終於解脫於今,書包收拾好,回家啦!
坐上歸途的車,透過車窗看看沿途風景。時間想倒退的景物,我越往前,它就離我越遠。可說是?忙碌,它把生活節奏加快,讓時間不由分說地飛奔起來。
慢慢地,我彷彿置身於母親的懷抱當中,那樣的溫暖。空氣中瀰漫著讓人感覺很甜的氣息。耳畔也好像迴響起,那一年我兒時唱的歌。如此陶醉!呵,原來是回到村子里了。
老實說,下車前那三分鐘最難耐,不停跺腳,多想撲出車外。
下車后,好舒暢!立馬回家,放下書包,挑逗鄰居家的小孩,瞎侃幾番……打開電腦,嫻熟的手法,可見打字的速度。
“阿林,來,過來。”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個小鑷子,此時此刻我明了。——幫他拔那銀針似的白髮。我先走到了老地方——樓上。光線不是很足,但對我來說在那環境里做這種事是何等容易之事。父親走到我跟前,轉過身去……我的一下驚悚起來,眼見非所實?父親怎麼多了這麼多白髮?現在怎麼把他摧殘得這麼殘忍?我的心在那幾秒停止了跳動,想對父親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能清晰地聽到父親的呼吸。是否時間已使得這兩父子隔膜了?不,並非如此。我們仍愛着,像呼吸,雖然有時感覺不到,卻不曾停止。停了下來。。。卻發現無法拔去那歲月留下的溝壑,回到電腦前,心中彷彿多了一樣東西。
又到了於家說再見的時候。回想起那天,手上的事情不由自主停下來。
那根根白髮像那刺在我心裡的針,那也奇怪:插進去沒有絲毫感覺,很安逸,拔出來卻撕心裂肺!
坐上車,離開家,我的心裡又多了一樣東西。失掉了空,多了一份真實。路上我偷偷打開裝有母親精心準備的菜,聞了聞,味道依舊。再透窗望外,已離村子甚遠。
晚上沒有月亮,薄紗般的霧靄從樹梢悄然升起,依稀可見的幾顆小星粘在夜空,幾滴淚從臉上滑落,它們帶着我兒時的稚氣,少年時的叛逆一齊落下。
初三:廖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