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生活在水邊的人是不怎麼喜歡吃魚的,魚對於他們來說就像北方的人不怎麼好大米飯一樣。只是一個是吃膩了的魚,一個是吃慣了的面。聽說我小時候,這裡都是用雷管炸魚,一雷管下去,“砰”的一聲,鯰魚,鰱魚,草魚,各種魚便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以一個優美的姿態落到圈好的點,這是需要何種的能力!
真正全面接觸這條河裡的魚是我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河裡的水已經不像原來那樣飽滿了。大約七八年前,每到夏初,河裡的水就一直往岸上涌,學校有段必經之路就在那塊,因此每次走到那,都有心驚肉戰的感覺,晚上回去睡覺,都會做一場發洪水的噩夢,從此在我心裡也對這河沒有了什麼好感。加上父輩們為了不讓孩子去河裡嬉戲,總是編出這樣那樣的鬼故事來,這樣的故事像傳家寶一樣,一輩一輩的接下去,三人成虎,撿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給孩子們講講,利用周圍的環境為故事造勢,對這條河的厭惡到了恐懼的地步。談河色變。
初中的時候,天天窩在書堆里看各種雜書,大文豪大作家把個水寫的是淋漓盡致,盡顯其柔美,平和之態。古人云:“上善若水。”為了鍛煉自己上善若水的至高境界,一有閑空就約朋換友去水邊吹河風,看河水,看釣魚的人,划船的人,唱漁歌的人,洗衣服的小媳婦。這時候的河已經把他年輕時的銳志消磨了一半,一副與世無爭的態度巍然在這個世界上,原來臨時搭建的防洪大壩也突起十幾米,足有三層樓房那麼高,退水的地方大多種上了四季蔬菜。可他畢竟是承載了養育幾萬人口的歷史使命,到了旱季,水電站就把閘門放下來,讓上面一個不知人口造的水譚把它的水灌溉給他。
初中的學校建在水邊,天天都能吃到鮮美的魚,小攤販把一條煮好的魚都是1到2元錢賣給借宿的學生。由於學校的伙食極差,小攤販的魚那時卻成了一個奢侈品。在家全然不會這麼做,即便是大人們用各種作料煮好了一條新出水的魚,吃飯的時候看都不會看一眼。多少年後,外面地水煮魚都是五六十塊一份,像我們這樣的人卻怎麼也吃不出那時的味道。
如今離那河是遠了點,想起那河,至今沒有他的姓名,真正的一個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