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青玉案·元夕》
一直很喜歡這首詞。喜歡清爽、孤傲、另類的風格。也許我本身就會令人感到冷,很另類吧。總愛在深秋漫步於古老的校園林道上,踩着疏鬆的落葉,呼吸很爽,能夠聞到秋的氣息--干清而明朗,聽腳下落葉的“吱、吱”聲,感覺像是走在季節的隧道上,很好很好。也愛在隆冬,支着肘撐在陽台上,望天地間白雪的聖潔,好美好美。我的古典情結緣於此,緣於冰冷的高雅。
我出生在冬季,封寒的蘇北平原收容了我。我的漫漫人生路走在冷冷的一月天。怕是再也不會開朗,不會強顏歡笑。孤雲野鶴般的心理造就了我,於是開始愛秋,愛冬。每每盼秋時,最愛吟起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傷感又唯美;望冬時,便愛誦《青玉案·元夕》了,辛棄疾所有的詞中,我最愛這一首,也只愛這一首。朋友說我是個另類的女孩,我木訥地抬眼問:“是么?”從朋友肯定的眼神中,我得到了無需言語的答案。
也許人總有感情。我的感情完全麻木着自己的遲鈍的神經。如果說清高不能成為一種感情的話,那麼,我唯一的感情就在於我對懷舊感的痴迷和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