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暖和,又是周末,恰逢桃園集。
前些日子父親曾經自言自語,得趕個集,我說,等我有空和你去。
這不時機終於成熟了。
本來就是趕個閑集,陪着老人逛逛,買點零用的東西。
在集市上最使我感興趣的是兩位老人。
一位是小腳的老嫗。
老人家頂多有70斤重,身高有一米五,細瘦的身材,半包圍的黑白短髮,竟然沒有戴帽子,對襟的小黑花褂裡面套着一件棉襖,那腳走起路來重心在腳後跟,一搗一搗的,站立不動的時候兩個腳後跟挨在一起,與前面分開的腳尖形成了一個下八字,有兩三米遠處,有一個60多歲的男子在肉攤前買肉,那老嫗的目光聚焦在那60歲的男子身上,當男子賣完了肉回過頭去看了看那老嫗,繼續往菜市那邊去了,那老嫗也就跟着一搗一搗的挪着。
我猜想這個老嫗最小也得90歲了,因為從她那深陷的眼窩和撅着的小嘴來看她的臉上確是沒有肉了,只是一副骨頭架子了,再看看那小腳,分明是以前用布把那足骨的腳趾裹纏過後來又鬆開的,那腳才前面一個尖的,因為那鞋子的前面只有大拇指的位置能充起來,那些指頭處都是癟癟的。
那個60多歲的男子應該是他的兒子,可能是他的兒子開着三輪電動車拉着她來趕集的。
還有一個拄着龍頭拐杖的老翁。
這老翁有點兒像夕相的父親一樣胖乎乎的,右手拄着一根齊腰的龍頭拐杖,左手拎着兩個塑料袋,其中一個袋裡是肉,有一斤多,而且白的多於紅的,我正仔細端詳那肉的時候,老人的身子轉了個彎,也就再也看不到模樣了,一念之間,我想,這不就是夕相的父親吧?我正想問問的時候,我自己的父親卻離我走遠了,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先找到父親再說吧,於是緊走幾步追上父親,一起來的人就喊該回家了,再也無暇顧及拿拐杖老翁。
這個集上,那些能夠為社會做貢獻的人們想盡法子乾著自己的買賣,郵局在抽獎,小販們在吆喝,各個攤位的人們你叫我嚷的講着價錢,需要和滿足需要的人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緊握着自己手裡的錢袋子和買賣的東西。
那些個喪失勞動能力的老人們光上着眼前繁忙的景象,他們找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也就樂在其中了,難怪老人有想去趕集的念頭,不在於他買了什麼,而在於他找到了自己曾前的那份快樂。
我們是講經典呀,傳統呀,今天,我才明白這些習俗不也是我們應該堅持傳承的嗎?
先人們在特定的時期設定的東西,以後能夠約定俗成自然有它們的內涵,我們這些黃口小兒改就改實在是無知之舉了,只有遵循其規律,順其自然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