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雖是三九天氣,卻也不是小時候那般割鼻子割臉的冷了,這不今早沒有風,我還是像往常一樣來到了9路車的站牌等車了。
這個線路上司機我都認識,這是得從07年說起,07年的12月,我們朱解一下子成了街道之後,隨之,我們由原來的農村也就成了城鄉結合部,政府的辦公地點也挪到了朱解,其他的一些項目也隨之跟過來了,眼看着從無到有,百廢待興的局面出現了,08年政府給上上了這條線路,一下子就是9輛公交輪流跑起來,而且我們學校門口附近還特設一個站牌,從那時起,我們成了第一批乘客。
我們自然是喜不自勝,司機對站點不熟悉,我們就成了嚮導,從那時起,我們就認識並熟悉起來了,因為有着這樣一層關係,有時候我們差一點兒趕不上車,司機望着我們在追車,他就停下來,等我們上來,即使不在站牌,我們招手,他們也會停下來讓我們上下車。
那時的車票和現在一樣是3元,我們覺得很合理,就我們的經濟狀況來說還有有點嫌貴了,還是像以前一樣騎着摩托車上下班吧,為的是節省那幾塊錢,天天坐,一人一趟3塊,一來一回,兩個人得乘以二,那不就是12元了,架不住是天天如此呢,只有星期天不上班,日子得過,吃不窮,喝不窮,數算不到得受窮的。
2009年日子逐漸好起來了,家離公交站牌就6分鐘的路程,也就不騎摩托車了,我們索性坐公交了,再後來,工資漲上來了,2010年我們買了一輛小車,坐在自己的車裡來來回回上下班了。從那以後,我坐公交已經成了偶爾的事情了,不過見到了車和司機就像見到了老朋友,心裡總是美滋滋的。
今天,我又在站牌等着了,司機將車停下了,等的人不多,只有祖孫倆,孫子是小學生,祖母是來送站的,我本以為那祖母要上車,看見她站在車門前,我就在她後面站着了,看他沒有上車的意思,我說:“你上吧!”她說:“我不上。”我就越過她上來了,和司機打了招呼后,揀定了座位坐下了。
這一站是第五站,這個時間點兒人並不多,大都是行程50分鐘的上班的職工一族,在市內上課的學生一族,往返於本家和兒女家看孩子老年一族。
一位69歲的老婦人天天坐這班車,給她的小兒子接送上幼兒園的長子;一位72歲的老婦人昨晚臨時接到女兒的通知要求她來給看護剛斷奶的二胎,因為婆婆洗澡不慎將股骨頭碰破了,家裡亂成一團糟。這位老婦人還惦記着自己的老伴,因為老伴要跟着她一起來女兒家,可是因為他穿衣太慢,走路太慢,趕不上時間,只好將他扔在家裡,獨自一人奔向公交去女兒家了,為的是照看着那外孫女別耽誤了女兒上班。
我不自覺地加入了她們的談話,從中理解了老人們心裡裝着的總是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為了孩子們能正常的工作學習和成長,她們儘可能做就努力的幫着做事情,很快地,兩位老人在市區先後下車了,望着她們的背影消失在晨霧之中,儘管天氣不那麼冷,老人們那臃腫的棉襖,蓋頭的帽子,蹣跚的腳步,還是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禁不住潸然淚下了。
我偷偷地擦掉了流出來的淚,精神抖擻一下,感覺今天的勁頭格外的足了。
一位熟悉的車友上來了,和我攀談起來,還有兩年了吧?也該歇歇了,你看看,一車人,就你這頭髮,這臉面,還干那活兒,也真是的,下年別幹了哈!是在不行,送點小禮物!多麼關切的話語呀。
隔行與隔山,我怎能和她解釋我們崗位的緊缺和接近退休的人對她從事了30多年的工作的感情呢!
車到站了,司機一看站牌沒有下的人,又把我們拉到了校門口了。
謝謝你們,謝謝這些相識而又不怎麼相知的人們。
在這大寒的世界里,怎麼能少了你們的小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