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幸運跟隨小姨他們去長樂看了大海。一路上我們坐着小姨夫公司的專車。坐車窗邊的我沒有特別激動的心情,也沒有期待與祈盼。只是戴着眼鏡望着車窗外瞬間掠過的風景,聽着音樂,思想似蝶舞,隨風而起。 車在高速公路上,但開並不快。後面的車輕鬆追上,又是一 道急馳而過的風景,留下的只是路與輪的痕…… 抵達目的地,太陽照着我睜不開眼,努力讓視線延綿最遠。放眼望去。我笑了,原來無數個海的意念終於在面前具體。與想象中一樣與教科書一樣,海天相接。遠處的海,深粘着天的淺,很精巧的粘合,天衣無縫:又很不自然的縫合,若隱若現。 沒下海,海浪的聲音觸即耳旁,持起彼伏,追逐着沙灘往前翻滾,留下細沙,獨自退回。 沙灘上的人在大海面前顯的那樣渺小,小到似有似無的無所謂。有情侶在享受陽光浴;有家長帶着赤身的孩子抓螃蟹或魚;有學生在海浪里激情釋放,然後他們的伙拌把他們定閣在相機里;還有外國遊客赤腳散步着,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語言,但卻吸引了我們。 站在離海不高的短橋上,有意識的牽了小姨的手,心裡還是有點恐懼的,但並不對海,對水。望着流動的水,心跳很快,腦海里浮現了不成形的似真似假的畫面,我害怕了……喝了口水,慢慢讓自己平靜。 我們找到一塊風水寶地----沒有太陽光的岩石下,開始了與肚子的較量。小姨夫幫我們拍照,他們都站到了礁石上,背靠大海照了許多相,小姨鼓勵我也上去照留作紀念,我沒猶豫就搖頭了;還鼓勵,我猶豫了:"我怕……".我說。接着鼓勵,回頭望望,海浪猛拍着礁石發出的聲音。讓我終於放棄:"算了,你們照吧。"但很難過,心冷……與這天氣截然相反的溫度…… 等肚子催我們打了飽嗝,我們才提着垃圾下了"亂石堆",去做我們最不捨得做的事----下海。就像聰明的孩子得到一塊心愛的糖果,捨不得吃。直到做完了身邊所有的事,然後才開始品糖。 在石階上我們迫不及待的脫了鞋,我最幸運最舒服,因為我穿了沙灘褲,初觸沙灘感到腳一陣涼,腳尖試探性的接觸海水,觸電似的速度,涼到心頭。我激動了,似乎等到了苦苦期盼的夢中情人,直到他站在我面前讓我窒息。衝進海中,海浪追尋着我的腳丫,溫柔的親吻它,原來,大海如此親近。展開雙臂,想擁抱,原來,大海廣闊無垠的不容質疑 此時,腦海浮現了許多關於海的詞:海誓山盟,海枯石爛,大海撈針,海水不可斗量,海納百川……終於知道,海誓山盟,海枯石爛的誓言那樣難兌現。因為,海水,不可斗量。 海水放手心舔了舔,皺眉了,大姨笑我了,我也終於相信海水的苦澀。而在這之前,一直抱有海水怎麼可能是鹹的心理。是的,我終於見到海了。海上或開或停着稀稀疏疏的船隻,就像飄落的楓葉在水中滿無目的的飄着,任憑海水載着它們,流向遠方…… 被海浪無數次侵蝕過的細沙,就像沙漏。哦,不。也許沙漏就是這些細沙加工而來的。捧起它,很快便從指間劃過,然後消失,很柔很軟很冰很舒服的感覺。星星點點的小洞,總有收穫,那爬動的生命讓我心動,是螃蟹…… 退潮了,我們依然意猶未盡,但肚子唱起了空城記。無法,我們只好撤了。一群人,走百步一回頭,沿途拍着照。最後望一眼大海,然後無情的轉身…… 回到車上,就坐,掉頭,發車,緩行,加速……背後傳來的是剛來時的海浪聲,隨着車速,浪聲遠去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