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日(一)。 森。 一。----------------------- 像草地,有增無減,這也是時間,沒有更多空間讓你揮霍。你總是一遍又一遍在我耳旁悄聲細語,然後拿一片很大的樹葉,寫上很潦草的字,正兒八經將它輕放在書頁上,最後又把那本書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說完一大通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話,就騎自行車回家了。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上樓休息。 二。----------------------- 每次上學我都會經過一個小店兒,很認真很專註看那位店老闆。他不是很高,總喜歡穿一件襯衫在左右來回徘徊;他喜歡戴最正宗的瓜皮小帽,鼻樑上架一副寬大的眼鏡,一點兒都不符合他那標準的相貌。然而,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是規規矩矩點上一根香煙,不按照邏輯的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 三。----------------------- 雖然他的舉止奇特,但我只凝視一小會兒,看他的着裝是否有什麼改變。很快他就消失在我的視野里,他總是一個樣子,熟悉得讓我足可以一筆把他的音容笑貌繪畫下來。我從此不再留意他了,他也成為了過去式,不值得人去暢想了。 第二節下課。 教室立刻混亂成一團,大聲吶喊的,四處尖叫的,也有不理會周圍一切的人,在懶散的陽光下休息,甚至有人帶來了圍棋和碳酸度很高的飲料,任由泡沫在杯子里泛濫,一波又一波的被擠壓上來,順着傾斜的杯身滾落下來,最後很豪放的喝了起來,胡亂的把棋子錯放位置,說笑着玩遊戲。 我忍受不住這種場景,一口氣跑到了操場,坐在公共椅上休息。 一個聲音在空氣中繚繞。 是她。那個不厭其煩的蕭天琳。 “噢,林宇森,我真搞不懂你。”她的口氣中略帶着責備以及譏諷。 “有什麼事么?”我不想和她說話,走到運動的地方若無其事的活動。 “為了不使你尷尬,我們說點有趣的。”她聳聳肩,裝做什麼都知道的樣子。我點點頭,示意她我完全同意。“就是以前我們上學放學起碼要經過四次的地方,那個神秘的老人,他現在是我們的教導主任。”儘管我不敢相信,但為了不使我的思想走神,我什麼話也沒有回答,把雙手插在口袋裡上樓了。 四。----------------------- 當老師要來臨的時候,一切都會安靜的。 我們也一樣。 這一節是音樂課,原來的羅克老師不見了,取代他的是那為教導主任。他沒有像羅克老師那樣閉着眼睛都能把我們帶到嶄新的音樂教室,而是慢條斯理地一步三回頭,滿臉嚴肅一身抱怨的將我們帶到了一間破舊的閣樓。 那閣樓小的不知道用什麼形容。 他卻有所改變了。先是從所謂的更衣室換好小禮服,小禮貌和蝴蝶結,紳士般走上了“演奏台”,陶醉地在一架廢棄的、款式很老的鋼琴上熟練得操縱起來,音符猶如流水,萬分流暢。 我們也情不自禁一起合唱,鋼琴發出的清脆的聲音蓋過了一切事物,它似綢緞輕盈的在空中飛揚,還有萬物一起描繪的季節……這時,我們發現莫哲和費安正在一旁優雅的伴奏,操縱那沒有了聲音的小提琴和一不小心就可以製造出如同利劍一樣的噪音。 有些事情,想來就可以來的。 在教導主任正進入高潮的階段,那刺耳的音樂進入凝固的空氣,慢慢猙獰地散開,我們不約而同捂住耳朵。他顯得十分生氣,大聲斥責道:“噢,你們兩個小傢伙!對,就是你們倆,做了什麼好事,要知道,我庄諾特可不是好惹的,現在你們立刻去幫花匠修飾小花園!”我們在下面暗暗發笑,莫哲和費安顯得異常尷尬。“下面我們繼續。”他平靜的說。 五。----------------------- 這是我真正領教他的一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