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春光明媚的清晨,我正享受着周六難得的懶覺,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懶覺了。“嘿,起床!再睡就快到中午啦!”爸爸一把將我從被窩裡拽起。“哎呀,今天又不上學,起這麼早幹啥!”我無奈地洗漱好,睡眼朦朧地盯着漆黑的電視機屏幕發獃。
“哇,陽台上的月季花開了,好香啊!”屋外傳來媽媽的驚嘆聲。真的喲,只開了一朵,粉白粉白的散發淡淡的清香。另外幾隻也掛起了花骨朵兒,今晚就會開放了吧。
一陣欣喜后,我回到客廳準備做作業了。他們不就是這麼想的嗎,大清早就開始學習。“××,出來澆花!”不一會兒爸爸又發出了指令。我不僅沒睡好,連作業都不能做痛快啊。接過和噴霧器,我竟然發起了呆。這根“鐵棍”怎麼用的?爸爸沒有理我,嘆口氣進屋了。
我小心翼翼地觸碰着這個“怪物”沒想象中的輕鬆,再用力,冒出了水珠。反覆幾次,霧不斷地從噴頭中冒出來,向著陽台頂上一噴,水珠飄落到我的臉上、手上,一種涼絲絲的感覺。身上的疲憊感消失了,相反越干越有勁!
爸爸媽媽在屋裡早飯,陽台上只有我一人。哈,這是屬於我的世界!天剛蒙蒙亮,一陣陣清脆的鳥鳴聲從濕潤的樹冠中傳來,街上少有行人匆忙的腳步聲。真是一個愜意的周六!
“咕咚,咕咚……”好奇怪的聲音,像喝水一樣。“別再澆水了,我……喝的好飽啊!”呀!是這盆薄荷在說話嗎?我停下手中的工作,獃獃地盯着這盆茂密的植物發獃。“看這邊啦!”循着細小的聲音找去,是從滴水觀音葉子上傳來的。“離我遠點,要吹氣,我快掉下去了……”我湊近一看,一顆露珠從葉尖滑下。我關切地用花灑撥開枝幹,找尋聲音的主人。“沒事,他只是鑽到地下王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又拉緊了我緊繃的心弦。這次是滴水觀音老奶奶。
我衝進客廳大叫着;“老爸,你知道咱陽台上有些特殊的生物嗎?”“什麼?聽不見!”他可能不知道吧,算了,不能讓他知道這個秘密。
我回到陽台,欄杆上正聽着兩隻麻雀,見到我竟沒飛走。“咦,我怎沒見過你啊?往常不都是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來澆花嗎?”“哦……那是我爸……你們對這裡很熟悉吧?”我問那隻側着腦袋的花麻雀,“當然,我們可是這裡的常客,每天都要來這兒!你居然不知道,你居然……”於是那兩隻麻雀唧唧喳喳地說著飛走了。
後來,我發現每盆植物每個動物都有他們獨特的語言。比如黑塔子的花兒發出的聲音是“鈴鈴……”的,像一隻只鈴鐺。葡萄藤的聲音是“嗦嗦”的,抬頭一看原來是藤先生正在努力地向前爬着。地鱉蟲這個壞傢伙幹壞事時“稀稀疏疏”,暴露了行蹤。突然一個熟悉又可怕的聲音令我毛骨悚然,仰頭望去,葡萄先生藏了一個馬蜂窩!他也是出於同情。看樣子是剛開始築的,屋子的主人一早就出去了。爸爸怎麼就沒注意呢!我責備了葡萄先生,包藏禍心多危險啊!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決定在馬蜂女士回來時通知她搬家。我沒有叫爸爸來解決,畢竟強拆別人的屋子是不道德的,馬蜂女士會很生氣。
天空逐漸變得亮白,東邊投來一束陽光,先把黑塔子小姐的裙子照得更加好看。澆完了花,我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提着桶進屋了。
第二天天沒亮我就醒了,興奮地踮着腳去陽台給花兒葉兒們打招呼。陽台上靜悄悄,我輕輕地叫着滴水觀音奶奶,她沒回應我,可能都還在睡覺吧。我又撥開了葡萄藤先生,沒有看見馬蜂女士的窩,她有沒有找到一個好住處呢?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浸人心脾的芳香,是月季!兩個花骨朵兒已經綻放,花瓣帶着柔和的粉色,好像少女嬌羞的臉頰。
初二:Sher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