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一個雨天,卻打開了我一生夢想的天窗。
——題記
第一樂章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穿透過層層疊疊迷濛如霧的春香。
一隻墨色的蝶匍匐在我的窗上,扇動着它闊大的翅膀,其中一隻,斷裂了玉色的斑斕花紋,僅在翅根處呈現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我不知它從何處來,亦不知它將往何處去。
窗外雨聲綿綿,我與這墨蝶對視着。
蝶眼中閃過一縷哀思。
第二樂章
我走過去,攤開溫潤的手掌,把它放進我的手心,向上拋去。一片墨色的飛花乘着風飄起,它翩舞着,試圖飛起,卻如同落葉一般凄美的飄零。
它丟失了一個作為蟲豸應有的夢想。
我長嘆,輕輕將它放在窗檯,又輕輕離開……
我為它傷心,為它垂淚。我知道飛對一隻蝶來說意味着什麼。
第三樂章
啊!快到了。這該死的翅膀居然卡住了!啊,終於出來了。這裡,終結我一生的地方,我要用生命完成最後一次飛舞。我的夢,我最後一次與你相見了!我不願淪為卑賤的爬蟲,寧願做一隻為飛而逝的蝶。雨啊!用你的力量終了我的生命吧!我要為夢獻身,了我一生心愿!
我向窗檯下躍去,我感到身軀在無力的墜落,我扇動雙翅,雖然無濟於事,但這足以使我再次嘗到飛的快感。
我感到身體在綻放,化作一朵飛花。
再見了,世界!
第四樂章
摹地,我從沉思中醒來。它不見了!只剩下黑色的細小鱗粉,掛在窗縫的垂露里。
它從窗縫中爬出去,墜到地面了!
我想象着它在生命最後一刻的歡愉。
風停了,雨住了,天邊掛上了美麗的彩虹。
我踏着水窪尋找它的痕迹,踢踢踏踏留下一串漣漪,我早已預知結果,只是想獲得一份心安。
一片寧靜的水窪里,躺着一片墨色的,帶着玉色花紋的落葉。風拂過,雨露從香樟的葉間滴落,顆顆都化作雨灧。我在白蘞的清香中側轉,一遍遍回想着一個雨天的童話。
我想,我會在心中,迎着晨曦回憶,一個用生命追尋夢的故事,一曲雨天的幻想協奏曲。
沉寂……永恆……
全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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