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時喜歡一個人,走在操場,猶如神明。
面容素凈,瘦高個,剪着一頭凌厲的短髮,鬢角那塊兒頭髮薄涼的掃過耳際,從我面前跑過去。
短短剎那,感覺輕質翠綠的楊樹般,立在雪天無人踏足的深谷。
時常垂憐自己的種種。當時還很小,不太懂的,只是微微的存在好感。
我嚮往的,就是可以如同他那般,給人感覺清爽、乾淨、一絲不苟。
那年春天結束的時候,再見過他一面,他還是那樣姿態端然的少年,如曾日的大方,嚴肅過着自己的生活。
午間,可以回到宿舍午睡一陣。那段時間,總是亦步亦趨的隨他的腳步,踩着校園長廊的影子行走。
很希望就這樣淡漠的存在。別太近,亦是別相間太遠。
這種感情必定是怪異的,時時告訴自己別遺失太多原則。但此時,即使與自己最初的想法偏離甚深,也不知該如何回頭。
有幾許朝夕時常執筆,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女子,在網站上寫下關於他的、我們的事情。
再後幾日,有同學拿來手機,唏噓着要給我看幾篇文章,說,是一個人寫給另一個男孩,極其真摯的愛情。我笑笑,會意拿來看。
才發現,這些出自我筆下,或孤寂或蠻荒的深夜,是因為厚重思念而難以入睡時匆匆劃下的字句。
嗤笑出來。
女人般繁瑣細重的心思,傷春悲秋的姿態。漸漸笑出淚來。
朋友在旁邊茫然的看着我,在發怔,好像是被我這樣的喜憂嚇到。
平淡下來時,望向教室窗外,太陽耀眼明亮,光斑倒影進瞳眸竟會覺得刺痛。
這是曾經,曾經的我比現在張揚,曾經會在操場灑血灑汗,曾經會被二班高大的男生撞肩膀挑釁,會帶大學生聯賽價格昂貴的簽名籃球,會一次次的截住別人的路防守,會因為投中了一個三分而高興很久。
你看,我又在回憶過去。
這樣的事情,何時才能抵達盡頭。
十八年溫柔,他年夢思留明月樓。 標籤:十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