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
今天,我偕妻來“安惠里”旅遊。
安惠里就在大邑縣劉氏莊園陳列舘對面,是一條古街。街口兩邊皆有黃桷樹,樹上還掛有紅燈籠,把安惠里裝點得分外妖嬈。街口左右兩邊皆是古代房屋,且保存完好。街口正對面幾十米處有一牌坊,匾額是:安惠里。未進牌坊大門便可看到:大門內兩邊次第排列着一把一把的大傘,一眼望不到頭,十分壯觀,彰顯出安惠里特有的古風古韻。
“啪、啪、啪、啪!”忽然,我被一種有節奏的聲音吸引住了。我抬頭循聲而望,但見:街口左邊的第一間房前有木錘上下揮舞,聲音正是來至此處。於是,我和妻向前走去,看看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亊情。
我們來至木錘揮舞處,卻見:一個高約一米左右的木墩,直徑約一尺四五。木墩上放着一個塑料圓盤,大小與木墩上方的圓一致。圓盤的盤邊高約十公分左右。盤內有一團灰黑色的麵糰放於裡面。有兩個身穿紅色T恤衫男子正在揮舞木錘擊向圓盤內,發出“啪、啪、啪、啪”的聲響。
站在房下木墩旁的年齡約有四十歲左右,站在這個男子對面的、只有二十四五。二人揮舞着木錘,你一錘,我一錘,輪番擊向塑料圓盤內。二人經過一番擊打,麵糰成了扁平狀。年齡大的那個將木錘放於左手邊的櫃檯上的一塊長方形白鐵盤內,將塑料盤中的灰黑色的麵皮,在盤內幾經搓揉,揉成麵糰。二人又舉錘擊打,毫不鬆懈……
如此反覆多次,真可謂”千錘百鍊”終於完成。年齡小的那個高興地帶錘走進了第一間房。此時,我彷彿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無論做什麼亊,都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方能把亊做得更加完美。
留下的這個男子,便用一把長方形的菜刀,將盤內扁平狀的麵皮一一切成條狀,再一一切成小方塊后,用手捧起,放在櫃檯上另一個長方形的白鐵盤中。
立即,出來一個胸前系有圍腰帕的姑娘,將盤端進了第一間房。過不多時,這個姑娘又端着白鐵盤走了出來。不過,此時的白鐵盤內端的是裝進了塑料袋的“小方塊”。
這時,這個男子又拿出一坨麵糰在塑料盤中搓揉起來。趁此機會我問:“師傅,你做的是什麼小吃?”
“你看看木墩上的牌子。”他笑着說。
我低頭一看。木墩上掛着:千錘酥。
“師傅,千錘酥用的是哪些原料?”
“你仔細看看,有哪些原料?”
“大概有花生米、黑芝麻、豆面、香油……”我笑着回答,“其它的我就不知道。”
“還有麥芽、麻糠精和熟面。”
“千錘酥的製作法,古代就是這樣嗎?”
“我這手藝是祖傳,是我父傳與我。他對我說:‘我們一家四代,都是行這手藝。你也要傳下去,不可失傳!”
“那麼,剛才揮錘的一定是你徒弟?”
“嗯。”他點點頭,得意地笑了。
“是呀,民族的就是好東西,當然不可失傳!”我在心裡說。
正在此時,他的徒弟又走了出來。師徒二人各持木錘,輪番地揮舞起來。但見:千錘酥上千錘揮舞,分不清哪個是師傅的錘?哪個是徒弟的錘?又聽得“啪、啪、啪、啪”的響聲在安惠里街口上空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