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遮住了漫空星光,群山倏爾閃過只留一道魅影,長途客車裡的旅客不多,卻盡顯疲態,我抻了抻酸僵的身子,耳機里播放着動感十足的歐美搖滾樂,窗外風景靜謐而清冷。然而,山骨妖嬈的身段比之洋人的搖滾樂要驚魄更甚,畢竟啊畢竟這是唐宋的山,屬於李杜辛棄疾的山,惆悵墨客離人的山,萬千竹葉窸窸窣窣應和着山鳥多情的脆鳴,有誰知山中的蛇精狐仙曾否有過迷人的偶遇,亦或是當年赴考的書生曾否與某位小姐避雨于山中幽亭。山是長壽的,他既可以是冰冷的石土,又可是一副畫作,一曲音律,一首詩。我情願他是一首詩,又恐無人能夠體味其中的苦味與悲涼,愛情與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