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黃昏里,我快速逃離了塵世的喧囂,在庭院里安然靜坐,只是為了沉醉於書籍的流離墨香之間,痴迷於塊塊中國字組成的而生出的萬古風情。不曾想讓思維爬過記憶的圍牆,在書海中肆意地流浪。
一本有着千年歷史的書卷《詩經》在我面前緩緩地展開。我看見,在方寸書卷之上,蕙、蘭、芷、蘅之花花開糜爛,彷彿在述說著古人的笑語往事。不禁意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語將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詮釋地淋淋盡致;試問世間情為何物,也不及“執子之手,與之偕老”的雋永,讓愛情在三生石上萬古流芳;不必為異地戀而哀嘆,是因為你無法體會到《蒹葭》中伊人可望而不及的朦朧之傷。《詩經》,一部現實主義的作品。其筆鋒所及,將千年前王侯將相達官顯貴的私人生活,百姓市井才子佳人的情感糾葛傾訴於字裡行間。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讓後人在田野牧歌里找到了最原始的情感,豈是一句“思無邪”能夠詮釋完的么?在落雨慢慢之間,開釋自己塵封的心懷,享受着詩經的美好。
我總是在想,黃河之水如何從九天而來?手持杯青州從事,將醉未醉之際,亦能使貴妃捧硯,力士脫靴,潑墨揮毫三水間。狂妄之至,亦能“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酒入豪腸,三分化為劍氣,七分釀做詩意,繡口一吐,便為半個盛唐。然而大多數詩人也是關懷民生的。他以昂首呼號的姿態,在歷史滄桑中佇立千年不變。在秋風欲破草堂之際,亦高呼“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奔走於現實與文學之間,以史官的態度,寫就了傳承萬世的史詩。或許唐詩便是唐朝繁華的註腳,讓後世望塵莫及。
緊緊自己衣袖,穿過唐詩風,便需撐着一把油紙傘,徜徉於宋朝細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