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從窗口透進房間,黑的夜褪出了。天,亮了. 家人們都還在夢鄉,我悄悄的爬起床,輕手輕腳的換上運動短裝,套上球鞋,走出了家門,開始晨練。 慢跑五公里是我幾十年固定的晨練項目,也是在不知不覺中養成的習慣.。 我下了電梯,按着每天晨練的路線,順着小區的水泥路向西跑去。出了西門,奔過馬路,就進入了花草樹木掩映着的,用運動朔膠鋪成的一條小路。這條依次間段塗成橘紅,橘黃和淺灰色的小路,蜿蜒通向婁江的濱河公園.我向南奔跑了大約五百米,一陣清風拂面,眼前豁然開朗,婁江展現在眼前。 朝陽褪去了繚繞在婁江上的薄霧,輕柔翻動的水波泛着金色耀眼的光亮; 時不時的有一兩艘或兩三艘滿載砂石的鐵殼大駁船迎水而上,向西駛去。也間或有幾艘空載的顯得非常高大的鐵殼駁船,順水而下向東而去。婁江估計是流向長江的最後一條江了,算不得大江大河,卻是一條算得上較為繁忙的江。江上跑的大鐵駁船,在外形上幾乎相差無幾.裝載的也基本上是同一種貨物----建築用的砂石.當然偶爾也有運油的鐵駁船駛過. 婁江沿岸同樣是一條樹木掩映的,用運動朔膠鋪成的小路,也同樣依次間段塗抹成橘紅,橘黃和淺灰的顏色。為遊人的安全,岸坎上砌有石條欄杆。間隔一段便有深入河床供遊人觀景的亭閣,在石欄與小路之間是綠茵茵的草坪,相間不遠即有一塊實木條鋪就的地板,地板上安放着供遊人小憩的石木凳椅。地板旁的幾株景觀樹下是五顏六色的射燈,不過射燈的美妙只能在節假日才可觀賞。小路的另一邊是座望不到邊的高爾夫球場,那是富人的天地。為防無關人員擅入這富人的樂園,設了一道鐵絲網。當然,不是白公館,渣滓洞的那種,是用綠色的鐵絲帘子排列而成的。在鐵網與小路之間長着幾排粗壯的筆直的直插天空的杉樹。然而,現在這條小路上,更多的是晨煉的人們。 我背着陽光向西緩緩的跑動,迎面有兩個老漢,戴着一紅一綠的頭盔,穿着旱冰鞋滑了過來,他們弓着腰,擺動着手臂,那滑動姿態,猶如年青小伙,一看就感覺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或許是業餘愛好幾十年了的老手.從我身邊滑過時,他們邊滑邊聊天的口音里,聽出是東北人.可以斷定就是同我居於一個小區----大慶錦繡新城。他們是上海下放東北老知青的後代,從大慶油田退休安置在這兒居住的老職工。然而,他們的父輩為祖國的建設,大多都永遠的留在了黑土地。 我不停腳地向西緩跑,不時迎面有男女老少,從我身邊擦肩而過.還夾雜些奇形怪狀的狗狗穿梭其中.其間,也不時有年輕跑者,從背後追過來超越我,大步向前奔去。此時,心中不免泛起那麼一丁點淡淡的無奈.。 我調整好呼吸,有節奏地勻速跑着,兩腿的力量逐步加強,感覺跑開了,越跑越輕鬆,跑着跑着,思想飛到了從前,飛到了曾經晨練跑過的城市,那些美好的晨跑記憶,都每每在這段路上浮現.我機械地跑着,不覺到了預定的地點,跑完了一半的路程,我反身迎着朝陽往回跑,也許是朝陽的吸引,我忘卻了疲勞,越跑越快,,超過了一個肥胖的女人,超過了一個大胖小子,超過了一個看起來年紀很有些小於我的中年人........心中居然喊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迎着朝陽,奮發向上。 跑完了全程,喘着粗氣,慢慢向回家的路走着,嘴裡無意間念道“這幾日心裡頗不寧靜。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涼,忽然想起日日走過的荷塘.......”便有了去看看小區內的荷塘的念頭。於是我繞道南門,進了小區,來到荷塘邊。 說是荷塘,這是極不準確的,實際上是小區的一條排水的渠道。像一條細小的河流,蜿蜒曲折地從小區中間穿過,把小區一分兩瓣,用數座水泥橋聯通起來。渠道有一處較寬的水面,有些像個水塘,裡面長了一些荷藕,姑且算是個荷塘吧。現在是春末夏初,荷葉剛長出來,一片片像個綠色的碟子浮在水面。微風吹過,水面盪起細小的波紋,那些綠盈盈的小碟子般的荷葉也隨波蕩漾。早晨空氣清新,在風兒的撩撥下,水面氧氣充分,魚兒很是活躍,一群群圍繞着甜甜的荷葉嬉戲、逗鬧。有一條淘氣的小鯽魚,居然蹦達到一片小荷葉上了。 幸好出水沒幾日的葉子骨兒軟,還載不住小魚兒的身體,陷入水下,放了這小淘氣的生命。 我看得興趣盎然,突然想起外孫兒小皮球恐怕睡醒了。這也是一個小淘氣,今天他正好滿十七個月,卻是人小鬼大 ,是一隻沖足了氣的小皮球,蹦躂起來就停不下來。她那患中風的外婆還在恢復期,奈何他不得。想到這,我立馬往家跑去。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