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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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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窗外,有鳥鳴。我從夢中醒來,彷彿,又重歸一場清夢……

  接連的雨,今晨止了,才有了這鳥鳴。不知道,多少時日沒有聽過這樣潔凈的聲音了。此時,來自人類社會的一切還沒有開始喧囂,那些大自然的生靈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地唱着自己譜寫的歡愉。我真該感謝自己出生在這樣一個鄉村小鎮,唯有這裡,才能有這種際遇,讓我邂逅如此美妙的一段大自然的奏鳴。

  這夏天的清晨,是上天賜給我最珍貴的禮物,因了這鳥鳴。突然感覺,自己像是隱於山林的詩人,在清晨,伴着這晨露,聆聽這一方的美好。太陽還沒有升起,四圍的一切都只有一層微光,辨不清的太多,唯有這鳴聲,穿透一切,來到我身旁。而漸漸,鳴聲越來越大,加入的小鳥越來越多。倏然有種“鳥鳴山更幽”的感覺。太過寂靜,讓我不敢相信,這鳥鳴,是發生於現實的,或許,這還是在我的夢中吧?不,不對,這鳴聲,明明如此真實而美好,縈繞在耳,也必會縈繞於心。驀地,有些自責,為何,回來了這麼久,直到今天,才感受到這樣的美好?自己真的是發覺得太晚,不該啊!不過,能有一場這樣的際遇,也算是豐富了人生。

  回想剛剛的一場夢,又是那相同的場景:我站在東方的天空下,等待着陽光的再次噴薄。而腳下,是晨露未乾,浸濕了腳下的大地,冒芽的小草,倔強的昂起頭顱,迎接黎明。對於多次夢到同樣的場景,我也不知其緣由。許是內心存在一份執念,對自然,或是對理想……

  而現在,一隻鳥來到我的院中,憩於桂樹,獨為我鳴唱一曲。我愛這鳥鳴!我願與他人分享,但卻無人欣賞;我欲告知他人,他人以我少見多怪。是啊,對於身邊早已習慣的人們來說,這鳴聲不過是擾人清夢的“煩人的鳥叫”而已,因為太過尋常,而被忽略。我並沒有什麼立場,去責備他們的淡漠。所處的地位不同,自然也就有不同的追求。也許,是我太過理想化吧。

  雨又開始下了。這雨,依舊如此,下下停停,淅淅瀝瀝。想起一句舊詩,“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雖是不和季節,但這意境,卻是一樣的。為了不辜負這雨,我決定,出去走走,找尋詩中的“杏花”。

  “杏花”是否可循,我無從知曉。我只知道,未來任何一個時刻,每當我想起這樣的清晨,嘴角,必定有止不住的微笑,那叫做幸福。